郝阿柚驚喜“李想?你還來上學啊,我以為你要退學呢?”
說着,直接跳起來按住李想的頭往下壓,李想連連求饒,郝阿柚才放手。
艾慕帆知道李想這個人,他是他們四人行裡的軍師,沒事就喜歡出點馊主意之類的,但這人鬼精,四人行裡面最不好相處的一個。
李想一臉苦相,他欲哭無淚“我被我媽罵了,還沒醒,她就闖進我房間,催着我上學。”
郝阿柚白了他一眼,根本不管李想被罵的多慘,問道“東西買了嗎?”
李想拍了拍自己的書包,又拍着胸脯輕挑眉“放心,我做事一向靠譜。”
郝阿柚昨晚睡覺之前,特意囑托了李想要買他心心念念的寶貝,他可饞了好久了。
李想前後瞅了瞅,瞥了一眼不動聲色的艾慕帆,皺了皺眉,沒把傻大個放在眼裡,毫不避諱地說“你知道我剛才看見誰了嗎?”
郝阿柚單手插兜,挑起單眉“劉遙?”
李想身子往後一縮,“你怎麼知道?”
郝阿柚滿不在乎地嗤笑一聲“你每次和我提起他,都是這幅賊眉鼠眼的樣子。”
艾慕帆此時正在看樓梯間窗外的風景,順便把兩人的對話聽得一幹二淨。
劉遙這個人,他不知道,四人行裡也沒有這個人。從李想這個反應來看,劉遙應該是四人行所忌諱的人。
李想捂住自己的書包,往後撤一步,威脅道“你再這樣說,你的寶貝将會少一盒。”
郝阿柚裝作沒聽見,扯過一旁看風景的艾慕帆,介紹道“這是艾慕帆,我室友,現在也是我朋友了,以後也會是我們的朋友。”
李想嬉皮笑臉的神情一滞,垂下雙手的同時警惕地看着比郝阿柚高一頭的男生。
他剛才沒仔細看郝阿柚身邊的男生,現在一看,這男生一臉軟飯樣,而且越看心裡越發毛,後背越發涼。
郝阿柚胳膊肘搗了搗臉色不爽的李想,湊在他耳邊低聲說“人家在向你問好呢,你給個回應啊。”
說完,郝阿柚快速扯離到艾慕帆身邊。
李想回神,才看見男生朝他伸出手。
李想實在是看不慣這個男生,不僅是男生給人的眼緣不好,而且李想認為男生的神情裡藏着陰冷的利刃,直覺告訴李想這個男生僞善,虛情假意,不能長時間相處,更别說讓他加入他們四人的小隊伍裡了。
李想并沒有伸手回應,他不以為意地翻了一個白眼,哼笑一聲“握手?呆不呆呀。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商業會談呢,你假正經啊?”
艾慕帆手指慢慢蜷縮,失落地收回,低下頭道歉“對不起,我......”話說的斷斷續續,他看着了一旁眉頭緊鎖的郝阿柚,繼續“因為你是哥的朋友,所以我也想和你好好相處,不想讓哥為難,我不知道你對我為什麼會有偏見。你既然不喜歡我,那就對不起了,為了哥忍一下吧。”
他的聲音輕柔裡帶着明顯的委屈,這于郝阿柚來說,就是艾慕帆這人太直,腦子裡想啥就直接說啥,不會委婉表達。可這于李想而言,簡直是明面上的挑釁。
李想被氣笑了,直接回怼“哇塞,叫這麼親,哥哥哥的,你母雞下蛋呢?”
艾慕帆臉色難看得要命,又瞥了一眼郝阿柚,氣呼呼道“你這人說話真難聽,哥,我要走了,你們聊吧。”
郝阿柚沒有拉住一心要走的艾慕帆,就沒有好氣地沖着李想嚷“你幹什麼,沒事找事嗎?”
離他們不遠的艾慕帆聽見了郝阿柚的訓斥聲,直平的唇線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步伐輕盈地回去了。
李想被郝阿柚這麼訓斥,更加火上加油“你沒聽見他說的什麼嗎,讓我忍着,我憑什麼忍着他。”
郝阿柚撓着耳朵,恹恹道“人家向你示好,你那什麼态度,放誰身上不惱?”
李想這才感到不對勁,郝阿柚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他不滿“你和他才認識多久啊,就這麼向着他。”
郝阿柚理直氣壯“我對事不對人。”
李想更氣了,他咬緊後槽牙“你忘記那個劉遙怎麼對你的,你還這麼輕易相信别人,那次教訓不夠嗎?”
郝阿柚歎了口氣,閉上眼睛沉思過後,留下一句“沒必要一直揪着那件事情不放,況且他這人比劉遙單純多了”就走了。
李想恨鐵不成鋼“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郝阿柚和李想從小學就認識了,郝阿柚從小就又大哥的風範,經常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李想就是被郝阿柚保護過的一員。
玩了将近十年了,可想而知,兩人的友誼深厚猶如萬丈高崖。
可李想沒想到,郝阿柚居然因為那個“下蛋雞”和自己吵起來了,上次吵得火大的時候還是在劉遙那件事上。
至于郝阿柚,他這次生氣不僅是因為李想對自己新交的朋友态度極差,還因為李想又一次把之前的爛芝麻陳糖的事情搬出來告誡他,似乎在李想眼裡,他是會被騙的連褲衩都不剩的智障。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但也不能因為之前的那件事就不能交新朋友了,況且艾慕帆和劉遙又不是一類人。
至于哪裡不一樣,郝阿柚的答案是這樣的。艾慕帆心思單純,腦子和嘴連在一起,想到什麼說什麼,簡直人畜無害。劉遙那小子心眼子太多了,算盤打得細。劉遙能玩死100個呆傻的艾慕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