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更重要的是，您看起來很清醒。"

樂薇輕輕攪動着杯中的咖啡："清醒？"

"知道自己要什麼。"何東放下咖啡杯，"不會對這場婚姻抱有不切實際的期待。"

樂薇唇角微揚："何先生很會看人。"

"職業習慣。"何東從公文包裡取出一份文件，"這是初步協議，您可以帶回去仔細看。"

樂薇接過文件，指尖在紙頁上輕輕劃過："我需要考慮一下。"

"當然。"何東取出名片遞給她，"有任何問題或者需要調整的随時聯系我。"

樂薇将名片收好，動作優雅而從容："謝謝您專程跑這一趟。"

離開咖啡廳後，何東站在路邊等車，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透過玻璃窗，他看到樂薇還坐在原位，正專注地翻閱那份協議。陽光灑在她的發梢，整個人散發着一種沉靜的美感。

回到公司，何東直接去了唐海濤的辦公室。

"見過了？"唐海濤頭也不擡地問。

何東在對面坐下："見過了，比資料上更出色。"

唐海濤終于擡起頭："哦？"

"人很漂亮，待人接物也無可挑剔。"何東回憶着咖啡廳的場景，"最重要的是，她很清楚這場婚姻的性質。"

唐海濤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你決定就好。"

"你不打算見見她？"何東皺眉。

"沒必要。"唐海濤的語氣平淡，"合約婚姻而已。"

兩天後，樂薇給何東發了消息："我同意簽約。"

何東立即安排了法務團隊去樂薇所在的城市雲江辦理手續。整個簽約過程很順利，樂薇甚至沒有提出要見唐海濤一面。

"您需要辦婚禮嗎？"何東在簽約結束後說，"需要的話安排您去臨州看看場地嗎？"

樂薇搖搖頭："不必了，沒必要那麼高調。"她的聲音很平靜，"隻是一場協議。"

春風拂過她的發梢，帶着一絲暖意。她即将成為一個陌生人的妻子，卻連對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不對，她看了一下雜志上的介紹，隻是不知道和真人區别大不大。

不過這樣也好，她想，沒有期待，就不會失望。這本就是一場各取所需的交易，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回到樂蘊的房子，樂薇将合同鎖進抽屜。母親剛好打來電話時，她平靜地說："媽，我準備要結婚了。"

"真的？"母親的聲音一下子亮了起來，"對方是做什麼的？多大年紀？"

"唐氏集團的總經理，32歲。"樂薇輕聲回答，"具體的......等見面再說吧。"

挂斷電話，樂薇走到窗前。夜色中的城市燈火通明，遠處高樓上的霓虹燈閃爍着耀眼的光芒。她突然想起今天簽約時，律師看她的眼神中帶着幾分好奇和探究。

而那位素未謀面的未婚夫，卻連見她一面都不願意。

樂薇輕輕勾起嘴角——這樣也好。她轉身走向書桌，開始修改明天要交的設計稿。生活還要繼續，這場婚姻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小插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