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汐一邊說,一邊從袖子中掏出了那塊小餅,先是放在了錢氏夫婦的眼前:“這是你們說的在我家買的小餅是嗎?”
“是...是啊!”錢三看着池汐氣定神閑的樣子,頓時有些摸不着頭腦,打着磕巴回答道。
“朱大嬸,你家的孩子吃的也是這個?”池汐又看了一眼最後面對額朱大嬸,問道。
朱大嬸先是一愣,緊跟着也是回答道。
“好,那我再問問你們,你們說孩子是吃了這個餅後,又瞧了大夫才确認是中了毒,那麼請問大夫當時說是中了何毒?”池汐目光灼灼。
“這...這中毒就是中毒了,再說了中了什麼毒你心裡不是最清楚嗎!”錢嫂子先是一頓,接着又是高聲喊道。
“嗯,你編不出來也沒關系。”池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伸手将那個小餅掰開了,裡面的土豆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池汐伸出手指捏了一小塊伸到了李珍珍的面前:“李姑娘,這是生的吧?”
李珍珍淚眼微睜,一臉錯愕看着她,下意識地回答道:“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的?”池汐打斷了她,“因為這裡面的土豆原本是要用蒸熟的!”
“我!”被池汐驟然加重的語氣吓了一跳,李珍珍的眼淚頓時湧了出來!
“胡說八道!”錢三一看這個場面頓時有些急了起來,立馬喊道:“你不要在大人面前混淆視聽了!”
舒和仁眉頭皺了皺,接着舒展開來,看了一眼錢三之後又将目光投向池汐:“你接着說。”
“謝大人!”池汐看向舒和仁:“大人,這土豆小餅看起來很是簡單,工序也不算複雜,但是唯獨要注意的是這中間的餡兒一定要用蒸熟的土豆,不然靠着溫火隻能煎熟表面的一層的面粉。”
池汐将小餅又掰開一半示意一邊的衙役呈上去,然後接着說:“大人你看這個明顯是用生的土豆搗成的泥,所以這内裡才結了塊,一看就是不熟的,您可以和我做的土豆小餅對比一下,就能看出區别來。”
“嗯,确實是生的。”舒和仁撚起一小塊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不過,這也并不能證明這不是你做的啊!”
“大人,這若是我做的,我何必費勁做上這生的呢,再說了,我和王嬸跟這三位無冤無仇,又為何要害他們的孩子呢。”池汐笑了笑,立刻話鋒一轉:“不過這錢氏夫婦,今天在我們的鋪子前說要五百兩或者将鋪子賠給他們,這事才算作罷,那可是衆多的鄉親們都聽到了的!”
舒和仁看着池汐,問道:“那依你所言,這就純屬誣告了?”
“當然,這原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池汐點點頭:“大人,另外這個半生不熟的餅就是李姑娘做的,和我們本就是一點幹系也沒有,都是他們幾個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罷了。”
一聽這話,那錢氏夫婦和朱大嬸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驚疑看向池汐,就連王蓮也是一臉震驚:“小汐,這不可能吧?”
“她手上的這些小泡明顯就是長期做飯留下的,可惜我上次沒有看出來。”池汐一把抓過李珍珍的手,而後湊近她低聲說道:“你不是就想來縣衙嗎?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聽到池汐的聲音,李珍珍再也忍不住,緊緊攥着她的手腕,低頭哭出了聲!
池汐回過頭,看到錢三一臉恨意看着李珍珍,她慌忙拉過李珍珍的手,而後撩起她的袖子,繼而滿眼的震驚以及憤怒,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傷痕。
一道一道的,有些甚至還泛着血光,這一看就是長期受到欺淩所緻。
池汐又撩過她的另一邊袖口,發現同樣是傷痕累累,看起來真是有些觸目驚心。
就連端坐在案台前的舒和仁也是一臉驚詫:“這位姑娘可是有什麼苦處,說出來,本官一定為你做主。”
聽到這話,李珍珍猛然擡起了頭,而後又看了看池汐,從後者鼓勵的目光中,她狠狠地深吸了一口氣,而後重重地嗑了個頭,然後伸手一指錢三等三人:“大人,他們說的全部都是假的!”
面對着李珍珍的指控,錢嫂子的表情開始扭曲起來,然後壓低了聲音:“臭丫頭,你不想活了嗎?”
聽到這聲惡狠狠的威脅,李珍珍下意識開始顫抖起來,好半天都沒能接着往下說。
池汐見狀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低聲說:“你别害怕,說實話。”
“嗯。”李珍珍迎着她的目光點了點頭:“大人,我是半個月前被錢氏夫婦在城門外撿到的,當時受了很嚴重的傷,因為我一點記不起來之前的事情了,錢夫人跟我說,我是她家打雜的丫鬟,名字叫李珍珍之後,我就一直住在錢家。”
“之後呢?”看到李珍珍有所停頓,舒和仁沉聲問道。
“之後我便在他們家當牛做馬,稍有令他們夫妻二人不快的,他們就是用馬鞭抽,用棍子打!這次就是他們看到王氏輔食鋪生意好,想把鋪子搶到手裡自己開才想出這麼一招來陷害她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