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之托?
池汐心下更是不解,按理說她穿了過來才這麼點時間,除了自己的家人之外,就隻和劉府的人有過接觸,唯一正面起沖突的也隻有劉夫人,但是劉夫人不會對自己的親兒子動手吧!
“受誰之托?”劉員外繼續逼問道。
劉三雖然顫着身子,但卻是一句話都不肯說。
正當劉員外想要招呼家丁采用别的措施的時候,池汐連忙制止了:“員外既然他不願意說,送他去官府就是了,私底下屈打成招可不是什麼好辦法。”
見着劉三這副甯死不願吐露背後主謀的樣子,池汐也懶得在這麼個人身上費功夫。
“那就聽池姑娘的吧,來人,把這兩人送到衙門去!”劉員外聞言也是點了點頭,指揮着幾個家丁就押着劉三和小翠出了門。
“池姑娘,這兩天多謝了!”劉員外見二人被押送出門後,将目光轉到了池汐的臉上,笑着說。
池汐也是微微笑了下,沉默了一會才輕聲問道:“員外一早就知道劉三有問題?”
“不早,說起這事還是多謝池姑娘。”劉員外說:“若非姑娘前兩日來府裡治好了我兒的病,我還不知道此人的心思。”
她愣了愣頓時心下了然:“那天劉三想動手?”
“是的,那日原本劉三和小翠計劃着要偷偷趁着我兒生病,然後加害于他,他們二人又深知我夫人脾氣,若是孩子出現意外,必然殺了你娘出氣,但是你來得及時,又讓我将小少爺換了房間,你和你娘輪番看着,他們自然也無從動手。”劉員外一邊解釋一邊坐回了主位上。
但池汐聽得這話卻是一頭霧水:“員外,小少爺現如今都快足月了,就算是劉三将孩子掉包成功,您和夫人難道分辨不出?”
“分辨不出。”劉員外聞言一笑,指了指自己眼睛,苦笑道“因為我和我夫人這裡都有些問題,我夫人天生就不怎麼看得清東西,也可能就是因為這個才氣性大吧,而我是一年前去東街被人暗算,被一把毒粉迷了眼,此後也看不清了,說起這個,還是當時還是劉三救得...”
說道最後,劉員外頓時瞪大眼睛,愣了好一會才長歎一口氣,接着招手喊來個家丁:“去和縣太爺說說,好好審問下劉三當年為何這麼巧地就救了我。”
池汐也是一聲暗歎,真是好大一個局啊,不過劉員外解釋到了這裡,她心下也是慢慢清晰了起來:“也就是說昨天員外有意維護,是為了讓他露出馬腳?”
“是的...”劉員外似乎還沉浸剛才明白真相的情緒中,有些無力回了一句:“所以才讓小六帶人日夜守着,另外還囑咐他什麼都聽池姑娘你的。”
原來是這樣,難怪了。
但是這個劉三聯合想要将自己的孩子取代劉小少爺,他的妻子難道一點内情都不知道嗎?
想到這裡,池汐将目光投向站在一邊低着頭的于素,猶豫了一下,斟酌着語氣問道:“于姑娘,我有些問題可以問問你嗎?”
于素聞言擡起頭看向她,臉上還清晰落了淚痕:“問吧。”
“這幾天你家有沒有發生什麼異常的事?”池汐走近她,輕聲問道。
“确實是有的。”于素想了想,皺着眉回憶着,“就是前兩天的事,我家孩子從出生體質不好,身上也是比正常的孩子黃,請了大夫說是胎黃,一般情況下半月就退了,但是半個月後,我家孩子還是不好,再請大夫來開了藥,依舊不見好。”
池汐聽到這裡頓時明白了,于素的孩子大抵是得了黃疸,放到現代來說到算不得什麼大毛病。
但是這于素常年被劉三欺負,身體太弱了,也沒有什麼奶水,孩子吃不好,況且現在的天少見太陽,孩子自然更難恢複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于素接下來的話就印證了她的猜測:“我孩子出生都半個月多,我的奶水少得可憐,根本不夠他吃,後來孩子身上的毛病也越來越嚴重。”于素說道這裡,突然眼淚就落了下來,“孩子不好,劉三就跟着急,急了就打我出氣...”
聽到這裡,池汐心裡頓時有些不是滋味,想來是劉三見孩子一直不好,沒有辦法将孩子掉包,暴躁的情緒無從發洩,就沖着于素去了。
不過片刻,池汐瞪大了眼睛,孩子身上的黃疸一直不好,劉三就不可能實行計劃,那麼他這兩天突然又開始行動是孩子好了?!
“于姑娘,你家孩子是不是這兩天身上的病突然好了?”池汐快速問道。
“是的,前兩天,劉三突然半夜把孩子抱了出去,說是有人能治孩子的病,但是不管我怎麼問,他就是不肯告訴我是怎麼回事。”于素似乎有些驚訝池汐是怎麼知道這回事的,望着她的眼神帶着些許錯愕,“後來過了兩個時辰,他把孩子帶回來,孩子身上的病就都沒有了!”
兩個時辰?這麼快的時間是怎麼治好需要慢慢養護才能消失的黃疸的?
“所以孩子好了,劉三就急着換孩子了?”池汐緊跟着問道。
“是,我不敢攔着他...”于素說道這裡,頓時又哭了起來。
于是池汐又隻好安撫了她幾句,待得她情緒穩定後劉員外就派人送她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