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盡……”
他忍不住走上前,湊近看,隻是一眼,便讓他痛苦萬分。
“你回來……”
宋煦陽小聲啜泣着,整個人跪了下去,手扶在棺材之上,眼淚順着臉龐流下,輕輕滴落在竹馬的臉上。
棺材從上至下,隻開了一小半,露出了竹馬的頭。
面前的竹馬依舊戴着一副遮住了大部分臉的面具,他緊閉雙眼,蒼白的唇下壓,眉頭緊蹙,和正常人沒有任何區别
就好似,在做一場永遠不會醒來的夢。
宋煦陽想伸出手将竹馬眉間的憂郁撫平,卻怕驚擾了他,手停在半空之中,又瑟縮回來。
他聲音嘶啞,痛苦地向竹馬訴說着自己的歉意,懊悔,無助,痛苦……他多麼希望,竹馬能睜開眼看一看他。
可惜的是,一切隻是奢望罷了。
祠堂内的灰塵味讓人難受,袅袅熏煙從牌位邊的香燭升起,暈染在空氣之中。
不知為何,宋煦陽感覺有點熱,有些暈。
這股怪異的熱意來得兇猛,很快便将他淹沒,他喉嚨一卡,痛苦的忏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克制不住的難受呻.吟。
不用看,宋煦陽便知道,他胳膊上起了一層明顯的紅疙瘩。
他又犯病了。
偏偏,是這個肅穆又莊重、最不合時宜的場合。
宋煦陽隻要一想到自己在竹馬的屍體前犯病,犯賤地想要觸碰他死去的軀體,便覺得自己是個不得好死的畜.生。
可病意來襲,氣勢洶洶。
一股本能的渴望,霸道地壓制住了他的理智,并試圖讓他變成一隻隻會憑本能行事的低級獸類。
“不可以……”
宋煦陽低低地喘.息着,哭得悲憤又壓抑。
他茫然地睜着朦胧的眼,視線早已經被淚糊住,眼前的一切,都看不真切。
為了維持自己的理智,他隻有手握成拳,難受地将拳頭捂住唇,尖銳的牙齒,在柔嫩的肌膚上撕咬。
“嗚嗚……”
一滴鮮紅的血,無意中滴落在了棺材中竹馬的唇上,暈染,結合,将他蒼白的唇染上絲絲血紅。
這一下,棺材中的屍體,倒真正像個正常人了。
“不可以,不可以這樣……”
宋煦陽不敢再待在裡面了,他生怕自己稍不注意,便會做出極為可怕、違背常理的事情。
他剛剛站起來,想要離開祠堂。
可一股暖流從腹部流淌至腿中,他瞬間雙腿酸軟,整個人狼狽地倒在地上,呈趴下的姿勢。
“要離開……”
雙目無神,渾濁的腦袋卻緊緊記着自己的任務。
他想要呼救,可聲音軟弱無力,好不容易說出了幾個字,出口卻是暧昧的呻.吟,讓他羞恥不堪。
身後,神龛雕塑居高臨下,将如天神般俯視衆生。
銅鈴大的血紅眼珠,将宋煦陽狼狽的樣子全然收在了眼底。
隐在一層薄薄的血霧之下的,是譏諷、邪惡、貪婪與渴望,凝成一團迷人的糖色粉光,誘人心神。
面前纖瘦的少年全身軟若泥,似脫了骨般,隻剩下一身柔軟美味的皮肉,不得不咬牙艱難用手撐着身子。
他縮起修長的腿,交替而行,又高高撅起挺翹的臀以借力。
卻不知上身夾克因趴在地上,早就被光滑的地闆一寸寸貪婪扒開,并放肆地吻上了那白皙瘦弱的纖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