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多弗朗明哥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他下手招招狠辣,毫不留情,普通的武器對他來說似乎沒有絲毫用處,你隻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防禦上。
幾根透明絲線再次向你逼近,你閃身躲開,絲線刺穿樹木打在了你身旁的石頭上,下一秒,石頭就整個炸開,崩出的碎屑劃過了你的臉頰。
“呋呋呋,海軍小姐,身手不錯。”
他發出怪笑,欣賞着你拼命躲閃的樣子,似乎相當享受這種情境。
“多弗朗……”你避開他的新一輪攻擊,試圖說點什麼争取一絲回旋的餘地,話音還未落,就看見幾道絲線在陽光下折射出晃眼的光芒,直直朝你襲來。
“海軍小姐,我可不是那種因為一兩句話就會回心轉意膽小怕事的蠢貨,想說服我,還是省省吧。”他的語氣輕佻,卻帶着濃濃的危險氣息。
他再次擡起手指,從他指間抽出的絲線越來越多,幾乎要把你完全包圍,你根本不知道下一根線會從什麼地方冒出來。
他的線似柔且鋼,無處不生,鋒利無比。
你隻能努力保護那些埋藏着重要動脈的身體部位,鋒利的絲線切開你的皮膚,鮮血頓時噴湧而出,留下火辣辣的傷口,疼痛讓你一瞬間有些喘不過氣。
不能再這樣幹耗下去,你估計着海軍軍艦到來的方位,拼盡全力拉開和他的距離,避開他的線,向岸邊跑去。
“海軍小姐,你現在的樣子真是比滿口數據規矩什麼的可愛多了。”
你聽見他在笑。手指起落間,一道無形的線就沖着你的脖頸而來,轉眼間已逼近門面。
退無可退了,你咬咬牙,毅然決然地轉過身,快速把口袋裡的備忘錄塞進胸口,屏住呼吸,縱身一躍,撲進洶湧的海水。
……
這裡并沒有暖流經過。
冰冷刺骨的海水浸入流血的傷口,它的鹹澀與粗粝放大了疼痛,那些清晰的真切的痛楚逼迫你向外界索取更多的氧氣。
你知道多弗朗明哥能操控絲線讓自己懸于海面之上,你不清楚他的方位,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離開。危機尚未解除,你隻能屏着一口氣拼命地往前遊。
危機感和飙升的腎上腺素讓你一時間忘記了疼痛與疲憊,你不知道自己已經遊了多久。
突然,你察覺到前方海域的水流似乎發生了什麼變化,一股震動從前方不遠處傳來,你的耳膜轟轟作響。
是船。
你終于忍不住浮上來喘了一口氣。
讓你慶幸的是,你看見了海軍船的影子。
多弗朗明哥似乎已經離去,軍艦甲闆上人影攢動,你正要擡起手。
一個巨大的浪打來,海水灌進了你的鼻腔,浪花把你打翻。你的身體因為力量透支而麻木,肌肉開始痙攣,整個人不受控制地下沉,肺部的氧氣已經消耗殆盡,眼前的光芒開始消失。
就在你快要支撐不住時。
一個黑色的東西,刺穿了你面前的海浪。
它精準地找到了你的位置,纏住了你的腰,用力一甩,把你拉上了軍艦。
……
被陽光照射的甲闆是溫熱的,你從來沒覺得平穩着陸的感覺是那樣舒服。
你的意識混混沌沌,緊繃的神經終于得以放松。
恍惚中你聽到有人在叫你的名字。
有人在按壓你的胸口,給你做心肺複蘇,有什麼軟軟的東西貼上了你的嘴唇,幫助你重新開始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