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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番外:薩列裡神父和他的绯聞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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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前首領伯納德·威爾吉利奧,30歲的教父克裡斯蒂安·薩列裡算不上行為出格。但要是您指望他老老實實地做個遵紀守法的良民,那可真是太擡舉他了——他一直都是一個奔放不羁的反叛者。

如果他讨厭您,哪怕做一件事除了給他增加工作量以外不會讓他得到半分好處,甚至對您也構不成一絲實際威脅,他也還是會為了踐踏您的自尊歡天喜地地把它做完。教父是個壞家夥,喜歡做損人不利己的壞事。

13歲的歐亨尼奧·埃斯波希托聽說教父時常披着他的黑袍子,在裝飾着彩色玻璃窗的走廊上踱步。多數時候他低着頭沉思不語,偶爾臉上挂着極其柔和的微笑,向遇見的每一個人行禮。但無論他心情如何,所有人都必須無條件地對他肅然起敬——這甚至得包括那個代号「大公」的俄羅斯職業殺手。

高傲又冷漠的俄國人不屬于家族,更不是家族的所有物。鬼知道法國佬是通過什麼手段才讓他變得服服帖帖的。現在的俄國佬在教父面前簡直像條百依百順的軍犬。甚至要他當着賓客的面一邊跳哥薩克舞一邊敬禮,他都不會拒絕。

黑袍子的款式和顔色雖古闆而單調,卻将神父纖細的腰身勾勒得越發動人。他沒打耳洞(怕痛),但耳垂上夾了耳夾。全包手掌的連指手套下經常塗着鮮豔的指甲油——雖然他确實是個時不時會出演音樂劇的演員,但這依舊是亵渎神職、觸怒上帝的罪行呀。

神父的待客禮節是無可挑剔的,可他那雙含着笑意的琥珀色眼瞳裡卻總是含着目中無人的輕蔑。野性難馴,或許隻有野性難馴才适合形容這個桀骜不馴的法國人——天啊,這個神父!他為什麼總是要這樣目空一切呢?要知道,他所接見的每一個人幾乎都是光鮮亮麗的體面人物,不然也得是體面人物養的體面狗!

不怪那些受他統領的人們時常幻想着折辱他。他們确實是看不得一個來路不明的平民輕而易舉地抓牢他們的命運,就像在用繩子牽着一大群戴了金項圈的狗遛彎一樣。

要是克裡斯蒂安·薩列裡隻表現得像個目不識丁、出口成髒的粗俗小市民,那他還不至于像現在這樣顯得這樣面目可憎——他們會一邊欣然接受他的規訓,一邊私下嘲笑他。可惜他待客總是禮節周到。這是種刻意為之的、讓人無福消受的禮貌,其實,那比讓他直接一口唾到你的臉上還要屈辱。

歐亨尼奧回想起父親臨别時的教誨,忍不住用力攥緊了拳頭,又緊緊地合上眼睛。

“歐亨尼奧,今天你将要面對的,可是佛羅倫薩乃至整個歐羅巴都難得一見的魔鬼啊!”往日嚴肅甚至可以說有些嚴厲的父親就這樣跪在他的面前。“寬恕父親的罪行,我的兒子。請救救你的親人們!”

今天早上,他那愁眉苦臉、擔驚受怕的父親突然誠惶誠恐地将他的頭發蘸着水梳得整整齊齊,還讓他穿上熨燙平整的純毛外套(是父親将他的最後一件禮服送去裁縫鋪改造出來的)和體面的牛皮靴子,說要讓他代替自己見威爾吉利奧家族的教父。

穿上久違的禮服時,歐亨尼奧并不知道父親迫切的眼神意味着什麼。但他隻知道威爾吉利奧家操縱了美利堅的幾支股票,一夜之間就讓他搞投資的父親賠成了窮光蛋,他原本富足美滿的家庭也變得一貧如洗。

歐亨尼奧當然心疼被賣掉的金絲檀木家具跟所有值錢的精緻玩意,但那都不足以讓他自願獻身——他隻消看看父親的黑發裡憑空多出的那些白發,就知道自己沒法拒絕他。

男孩走進了這偌大的教堂,看到沐浴在晨曦中的巨大管風琴,那刺眼的光芒讓他頭暈目眩。最後,穿過那條據說最為教父所青睐的走廊,歐亨尼奧就找到了教父接見客人時愛待的大房間。當他盯着暗紅色地毯某處的一塊沒洗掉的茶漬時,他忽然明白了。父親盡其所能地想為他這個漂亮禮物紮上更精美的絲帶,好取悅那個愛慕虛榮的法國佬……如果不是因為法國佬對美女完全無感,準要輪到他的姐姐盛裝出席,去跟教父交涉了。

“您找我?”教父接過請帖,微微眯着眼睛笑着,顯得和藹可親。

但很快,他就微微皺起眉頭打量起請帖上的姓名,再擡起頭打量着面前的孩子。他的笑容絲毫沒有褪色,微微皺眉時像是一種無奈又寵愛的笑,而不是被冒犯時的心懷不滿。

畢竟法國佬克裡斯蒂安·薩列裡的美貌聞名遐迩,絕對不是隻在佛羅倫薩聞名……不出意外,沒準他的美色甚至能隔着幾個國家和一片海水,直接遠遠地傳到不列颠去。

他的着裝的确還能看出米蘭定制西裝的影子,但前胸和袖管處都露出繁複的蕾絲邊,腰際還垂下華麗卻不明所以的長流蘇……好吧,這套按照洛可可風格改造過的西裝的确讓克裡斯蒂安像極了一位宮廷樂師,卻不太像神父。

對此,他的解釋隻會是千篇一律:方才我剛從舞台上下來,沒來得及更衣。

如果歐亨尼奧·埃斯波希托隻是在大街上湊巧遇見了他,或許也要因為他的美貌忍不住再多看兩眼——但現在不一樣。一想起自己的使命,無論教父擁有多麼驚為天人的美貌,也讓他生不出一絲好感。

即使已經察覺到了不對,神父的語調依舊彬彬有禮:“您看上去并不像是今天要跟我見面的費爾南多·埃斯波希托。”

“是的……我不是。”

聽罷,法國人微微颔首,很随意地将請帖一扔——他任那張飾有佛羅倫蒂娜玫瑰紋樣的、摸起來有天鵝絨質感的墨綠色紙片像片枯葉一樣在空中翻飛,落到鋪着地毯的地闆上,又飄到了他的皮鞋邊。

謝天謝地,他沒有直接用他的腳直接碾上去。因為不到迫不得已,慈悲為懷的教父是不喜歡故意傷人自尊的。但那依舊已經快把歐亨尼奧逼瘋了。

……這個法國神父——這個法國佬!歐亨尼奧一時沖動,險些忘記了誰才是這個房間裡真正的掌權人。他惡狠狠地怒視着滿不在乎的法國人,眼中險些溢出淚水——這份介紹信可是父親花光了最後一分錢、不知道求了多少老朋友,讓母親和姐姐流了不知道多少淚水才換來的呀!他三個月大的妹妹現在甚至都還過着寄人籬下的生活呢!

前任首領伯納德·威爾吉利奧甚至不允許别人将少了的五分錢推遲半個小時給他。如果此時接見歐亨尼奧的不是寬容大度的教父,而是任何一個威爾吉利奧的家族成員,他準要因為他的失禮腦袋搬家了。

克裡斯蒂安·薩列裡沒笑,隻是認真地向他豎起兩根右手手指:“雖然我并不是什麼冷漠無情的人,但規矩就是規矩。現在請您做出選擇吧——第一,讓那位真正的費爾南多·埃斯波希托一分半鐘之内就出現在我面前;第二,現在我就請管家送您離開——您可不要自私自利地耽誤别人。探視者的時間遠比您想象中要寶貴,有些就像亟待搶救的危重症患者一樣緊急。”

如果上帝允許歐亨尼奧不顧一切的話——是的,他是說如果,他會沖着那張漠不關心的臉痛痛快快地來上一拳。

但那也隻能放在腦子裡想想了。畢竟,教父是威爾吉利奧的頭狼。

歐亨尼奧來到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他還是清楚的。于是他隻能強壓住怒氣,憤憤不平地點點頭:“費爾南多·埃斯波希托是我的父親,尊敬的薩列裡閣下。”

他有些痛苦地閉上眼睛。要是教父不認賬的話……那他除了按照父親的指示去做,實在也沒什麼辦法啦。

“哦,如果您的父親真的忙到不能親自看望我,那也不是不行。我能體諒,真的。”法國人重新向他露出微笑,以一個最舒服卻又不失禮貌的姿勢架起修長的腿。他小心地從地上揀起介紹信,費勁地在上面找到了歐亨尼奧的大名——寫在父親的姓名之下,看起來很細小。他的眉頭舒展開來。

“很抱歉,年輕的埃斯波希托先生。我想,近來我的确是有些昏聩。”他站直身子,向年輕人行了一個優雅的屈膝禮——這倒不是臣服,而是作為演員忽然的玩心大發。“請問您來找我有何貴幹呢?”

歐亨尼奧松了口氣。他沒料到教父是個那麼率性、又那麼好說話的男人。不管怎麼說,隻要他願意跟自己談話,那就算成功了一半。

很可惜,他的父親并沒來得及教他那個人盡皆知的規則——在您生出“克裡斯蒂安·薩列裡和藹可親”這樣的想法時,其實已經完全掉進了對方的圈套裡了。

克裡斯蒂安很認真地點點頭,仿佛在表示自己真的在很專心地聽着。

“父親希望我代他來談一門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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