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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上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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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别敲啦,我對那狼圖騰好奇得很呢,你就再講講嘛。”陸昭虞撒嬌似的說道,眼神裡滿是期待。老周拗不過她,隻得又開口,聲音帶着幾分滄桑:“姑娘,那狼圖騰在草原上,可是匈奴人信奉的神靈象征。他們覺得狼勇猛、狡黠,像狼一樣才能在草原上生存……”老周的講述,仿佛在陸昭虞眼前展開了一幅廣袤草原的畫卷,那裡有奔騰的狼群,還有信奉狼圖騰的匈奴人。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陸景珩練兵的呼喝聲,那聲音雄渾有力,穿透了漸濃的暮色。一群歸巢的雀鳥被驚起,撲棱棱地從陸昭虞發間新插的野菊旁掠過。花瓣輕輕顫動,散發出若有若無的香氣。陸昭虞下意識地擡手護住發間的野菊,目光投向練兵場的方向,似乎能看到兄長那英姿飒爽的身影,正帶領着士兵們刻苦操練,為即将到來的戰鬥做着萬全準備。

在這暮色籠罩的營地,一邊是老周關于草原狼圖騰的神秘講述,一邊是兄長練兵的激昂呼喝,陸昭虞心中既為即将面對的戰事感到緊張,又因身邊這些戰友和親人而充滿力量。她重新翻開醫書,就着漸漸黯淡的光線,繼續研讀,仿佛要從書中尋找到更多克敵制勝的方法,為這場保衛家國的戰鬥貢獻自己的力量。

入夜查崗,陸昭虞的軟緞鞋陷進泥裡。老周不知從哪摸出雙牛皮靴,鞋底還沾着晨露:"軍靴耐走。"他蹲下身系帶的模樣,倒像極了小時候父親替她穿鞋的場景。月光爬上馬廄橫梁,照見他後頸月牙疤泛着微光,與她袖中藏着的密函上的暗紋,在風裡輕輕搖晃。

陸昭虞正為陷在泥裡的軟緞鞋發愁,老周突然出現,像變戲法似的拿出雙牛皮靴。看着鞋底那還未消散的晨露,想必是他特意早早準備好的。“軍靴耐走。”老周一邊說着,一邊自然而然地蹲下身,替陸昭虞系起鞋帶。

這一幕,讓陸昭虞的思緒瞬間飄回到小時候,那時父親也是這般,滿含疼愛地為她穿鞋。眼前老周專注系帶的模樣,與記憶中父親的身影漸漸重疊,一種久違的溫暖湧上心頭。她微微低頭,看着老周的頭頂,幾縷銀絲在月光下格外顯眼,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澀與感動。

月光如水,悄然爬上馬廄橫梁,清冷的光輝灑下,照見老周後頸月牙疤泛着微光。那月牙疤在光影中顯得有些神秘,而巧合的是,這形狀竟與她袖中藏着的密函上的暗紋出奇地相似,二者仿佛在風中相互呼應,輕輕搖晃。

陸昭虞心中猛地一緊,下意識地握緊了藏着密函的衣袖。她不動聲色地打量着老周,心中諸多念頭閃過。這個平日裡看似平凡無奇、總是默默照顧自己的老周,難道與這密函背後隐藏的秘密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可他為何一直隐瞞?一連串的疑問在她心中盤旋,然而此刻,她隻能将疑惑深埋心底,面上依舊保持着平靜,等待着恰當的時機,去揭開這層層迷霧背後的真相。

戰事正緊,軍營中氣氛凝重而忙碌。陸景珩如往常一般,在練兵場揮汗如雨地操練着士兵,他身姿矯健,手中長槍如龍,一招一式盡顯大将風範。然而,一封加急信件卻如巨石般投入這看似平靜的湖面,打破了原有的節奏。

信使快馬加鞭趕到,将信呈給陸景珩。他疑惑地展開信件,才看了幾行,神色便陡然一變。信是父親所寫,信中言辭懇切卻又不容置疑,告知他即刻調回侯府,準備繼承侯府家業,同時要随父親一同在皇上身邊效力。父親在信中提及,侯府責任重大,如今局勢複雜,需要他這個嫡長子回歸,為家族承擔起應有的使命。

陸景珩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家族責任不可推卸,可此時正值戰争關鍵時刻,他實在放心不下這一衆将士和眼前的戰局。但父命難違,思索再三,他還是決定遵從父親的安排。

處理完手頭緊要事務後,陸景珩尋到了陸昭虞。彼時,陸昭虞正在營帳中專注地調配着草藥,營帳内彌漫着陣陣藥香。看到兄長進來,她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可随即發現兄長面色凝重,心中不禁一緊。

“阿虞。”陸景珩輕聲喚道,走上前,看着妹妹滿是關切的眼神,心中滿是不舍,“我接到父親的信,要我即刻回侯府,以後……恐怕不能再與你并肩作戰了。”

陸昭虞聽聞,手中的藥杵險些掉落。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兄長,“怎麼會……哥哥,如今戰事吃緊,你怎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陸景珩微微苦笑,擡手輕輕摸了摸妹妹的頭,“父親信上說,侯府需要我回去繼承家業,還要我随他一同在皇上身邊做事,家族的責任,我不能逃避。”

陸昭虞眼眶泛紅,她咬了咬嘴唇,強忍着不讓淚水落下,“我明白……哥哥,隻是……隻是這戰場上少了你,我……”

“阿虞,别難過。”陸景珩打斷她,目光堅定而溫柔,“你在這兒要好好照顧自己,你調配的藥對這場戰事至關重要,相信你一定能協助将士們取得勝利。我雖不在,但我的心會一直與你們同在。”

陸昭虞用力地點點頭,“哥哥,你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你回到侯府,也要萬事小心,父親和你身上肩負着家族的重任,切不可大意。”

“嗯,我會的。”陸景珩看着妹妹,心中滿是驕傲與不舍,“阿虞,等戰争結束,我們定能再次相聚。”

營帳外,風聲獵獵,似在為這對即将分離的兄妹奏響離歌。陸景珩與陸昭虞相對而立,眼神交彙間,千言萬語盡在其中。他們深知,此去一别,前路未知,但那份血濃于水的親情和保家衛國的信念,将始終緊緊相連,支撐着他們在各自的道路上砥砺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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