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也沒關系,一命還一命,也是報答七皇子的救命之恩了。
然而刺殺不成,還差點被反殺。
不歸沒打算活着回去,一心隻想完成任務,差點死在太子殿裡。
不歸再次被救下。
暗衛拎着奄奄一息渾身破爛不堪的不歸,扔在七皇子的寝宮裡。
不歸的臉上已經盡是血漬,睜不開眼。
隻能聽見頭頂傳來那道熟悉卻冰冷的聲音:“把他的血擦掉。”
“是。”
小扇子拿來一條濕毛巾,動作不怎麼溫柔的擦掉不歸臉上的血痕。
清理得差不多了,蕭子清走上前,鞋尖挑起不歸的下巴。
小扇子趕忙蹲/下/身來,将不歸眼皮上的血迹清理幹淨,捏着不歸的下巴,使其擡頭望向七皇子。
蕭子清彎腰,揚手在不歸臉上抽了一巴掌。
“本宮沒有下達死令,你這是違抗本宮的命令!”
“主子。”
小扇子從一旁又拿來一條幹淨的濕毛巾,捧着蕭子清的右手,仔細擦拭。
仿佛蕭子清剛碰了什麼髒東西似的。
不歸垂眸,聲音喑啞:“我隻是,想完成主人的願望,殺了太子。”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蕭子清下巴微擡,俯視着趴跪在腳邊的男人,“本宮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的命是本宮救下的,沒有本宮的允許,你必須活着。”
在蕭子清看不見的角度,不歸瞳孔微顫。
許久,才啞聲說:“是,主人。”
蕭子清看不慣不歸這低眉順眼的樣兒,拂袖要走。
突然又折返,彎腰拉開不歸本就破爛的衣裳。
看清對方身上的傷疤,眉心微蹙。
“小扇子,把人帶去,上藥。”
“是。”
小扇子不會違抗蕭子清的命令。
卻在扶起不歸時,暗地裡使勁,粗魯的觸碰那些傷口。
不歸卻仿佛不會疼一般,冷漠的看着眼前陰柔漂亮的小太監。
仿若突然明白了什麼,不歸鼻腔裡發出不屑的冷哼,揮開小太監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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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卡!”
鄒雲峰握着劇本,大步走向賀知韻。
“不錯不錯,你剛剛那個神情控制得很好。這個時候,蕭子清對不歸抛開利用,還産生了一絲憐愛。他心疼為自己賣命的不歸,看見他身上的傷,他就該于心不忍,可他又是個别扭扭曲的人,情緒不會直接表達,你這就很到位了。”
鄒雲峰笑的合不攏嘴:“知韻,你剛剛這即興發揮可太好了。”
蕭子清走開又回來,拉開不歸的衣裳檢查傷勢這一段,劇本裡沒有寫出來。
是情緒到了那兒,賀知韻站在蕭子清的角度,想想有點生氣,就放任情緒,加了這麼一段。
賀知韻朝鄒雲峰勾了勾唇,問:“他身上還有傷口,先讓人給他消炎處理一下吧。”
“啊?行,行。”鄒雲峰擡手叫來個工作人員,“把醫藥箱拿過來,方南有點擦傷,給處理一下。”
“好的,鄒導。”
吳奇悄悄用手肘碰了碰方南的手臂。
“哎,哥,賀老師對你真好!你得好好感謝人家!”
方南彎起了笑眼。
當然,他已經想好該怎麼感謝了。
工作人員拿來碘酒,朝方南比了個手勢。
“老師,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消毒。”
比方南先驚訝的,是吳奇。
很誇張的“啊”了一聲,問:“還要脫衣服嗎?南哥裡面沒衣服了,不好吧?這兒還有這麼多人呢!”
工作人員撇撇嘴:“沒關系啊,大家都是男人,怕什麼。再說了,老師身材這麼好,還怕别人看啊?”
隔着幾米遠的距離,鄒雲峰和賀知韻正在交談。
接下來一場戲,是七皇子和不歸的對手戲了。
七皇子對小扇子的情緒多了一份玩味戲弄,鄒雲峰想,那也不能冷落了這部劇的另一個男主不歸啊。
鄒雲峰提議,接下來養傷上藥的戲,讓蕭子清也戲弄戲弄不歸。
賀知韻聽完,垂眸思索。
不是不可以,聽上去也很合理的樣子。
不過,他得想一想。這合理,但似乎沒有什麼必要。
原劇情中,在不歸養傷期間,七皇子為收攏不歸的心,親自為他換過藥。
不歸自卑,也害怕被七皇子觸碰,七皇子卻不讓他閃躲,更沒有嫌棄不歸的意思,讓不歸心安。
加不加戲弄呢?
恰好這時,賀知韻聽見工作人員說話,聞聲回頭。
方南垂着眼簾,近一米九的大高個,正乖乖聽話的脫衣服。
不歸也是這麼乖這麼聽話的小狗。
在演了十幾年玩世不恭的廢皇子蕭子清眼裡,似乎戲弄一個聽他話的小狗,并沒有什麼問題。
賀知韻看着方南,點頭,回複鄒雲峰。
“嗯,我試一試。”頓了下,賀知韻回頭看着鄒雲峰笑,“鄒導,我過去看看。”
鄒雲峰笑眯眯的:“行,你去看看吧,待會兒好了你倆一塊兒過來,我們走一遍。”
“好。”
賀知韻走過去。
身旁一直沉默觀察的喬瑞,趕忙跟過去,先賀知韻一步開口。
“哎,辛苦了,碘酒給我們吧,你們先去忙吧。”
工作人員回頭一看,見是賀知韻,臉色一秒切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