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發來一個“。”,甯燭摸了下鼻子,也覺得這個時間線拉得太遠了。
他自然是希望把這口藥留到下一次發情期再吃,可那小子受自己要挾本就很不樂意,讓對方再等兩個月着實強人所難。
況且,證物早就被銷毀了,這事兒幹的甯燭自己都感覺心虛。
他斟酌片刻,改了時間。
【甯火蟲:】那就下周六吧。
【長宵:】下周六我要忙。
甯燭自動把這話理解成了工作,回複道:沒事,不用你跑,我過去找你。
成黎的生日在傍晚,白天甯燭如果正常放假,時間會比較充裕。
窦長宵所在的那家夜場,陪酒服務生的工作時間是從下午到淩晨,甯燭估計窦長宵白天要補覺,趕在傍晚前直接去店裡找對方應該正正好。
順帶消費些東西,給人家貢獻點提成吧。甯燭周到地想,這段日子因為窦長宵,自己的确是過得很開心。
那邊安靜了會兒。
甯燭剛在對話框裡敲了幾個字,對面發來信息。
【長宵:】随你。
甯燭發了個眨眼的表情。
窦長宵沒有再回複,對話就在這裡結束。
晚高峰,路上有些堵車。甯燭在後座閑得無聊,順手點進窦長宵的頭像,去看對方的動态。
發現自己沒有被屏蔽的時候,甯燭小小地驚訝了一番。
窦長宵居然設置了動态背景,這令甯燭有些意外,他以為對方的朋友圈會是那種什麼都用默認背景的冷酷風。
背景圖片是一隻對着鏡頭吐舌頭的大狗,盡管沒有參照物,但圖片上看起來體型巨大。甯燭認得這種大型犬的品種,似乎是叫聖伯納犬。
照片上的聖伯納毛發很亮,白色與紅褐相間,脖子上系着項圈,最前端挂着一枚骨頭狀的狗牌。
甯燭認出來那是窦長宵後視鏡上挂着的那一枚,唇邊微揚的弧度便緩緩落了下來。
他沒讓那種難過的情緒影響自己太久,過了會兒,又仔細地看了看那張圖。
寵物狗牌上面刻着聖伯納的名字:豆豆。
……豆豆?
甯燭:“……”
這狗名可真狗名啊。
在狗界,應該跟“大黃”的重名率應該不相上下吧。
豆豆。
所以全名叫“窦豆豆”?
甯燭偏過臉,腦前額抵在在車窗上笑個沒停,心裡最後殘留的那點沉悶的情緒也被這名字給沖散了。
這小子真是起名鬼才。
他樂了一會兒,接着往下看。
窦長宵的朋友圈跟他本人一樣安靜,動态幾乎年更,最近的一次在幾個月前,發了一張在飛機上拍的城市夜景。
甯燭看了這一條,下意識地想要繼續往下翻,然而手指僅僅在屏幕上劃了一下,就慢慢地頓住。
他其實是想要接着翻看的,但覺得自己對窦長宵的好奇似乎強烈得不同尋常。
說不上為什麼,甯燭直覺這種好奇心對自己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他把頁面劃到最上,最後看了一眼豆豆,随後便退了出去。
*
兩周時間轉眼即逝,但甯燭卻險些把跟窦長宵說定的事情忘記了。
這段時間窦長宵沒跟他發過消息,兩周前說好的那個時間又較為含糊,沒有确定地拍闆,甯燭一忙起來,沒寫在日程上的事情就漸漸記不起了。
周六下午,他把給成黎的禮物扔到車裡,才冷不丁地想起來這回事。
幸好還有時間,立刻出發趕去店裡也來得及。
因為要見窦長宵,他沒叫老趙來加班,自己驅車前往。
行程有些緊湊,甯燭沒顧上提前跟窦長宵打招呼,一路駛到那家酒吧夜場。
夜場經理正好在店裡張羅着準備工作,看到甯燭出現有點吃驚,挂上職業微笑過來打招呼。
甯燭有段日子沒過來跟人喝酒了,經理以為是之前雷哥那件事讓對方不愉快了,還因為損失一個大手筆的客戶郁悶了一段時間。
落日漸沉,但天空仍舊大亮着,此時還沒到店裡的營業時間。經理邊納悶兒甯燭怎麼來這麼早,邊将人迎進來:“甯老闆,今天自己來的嗎?還有半小時才營業,您先到卡座那邊稍等?”
甯燭笑着說:“不用。”
經理一愣,“那您……”
甯燭單手抄着兜,杵在門口沒往裡走,說:“我找長宵。他來上班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