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母點了點頭,眼裡含着淚珠,自顧自的說:“那等晚上回去給兒子多熬點補充營養的。”
阮蘇眼尖的發現甯父的肩膀輕微顫抖了幾下,原來主角受的父母都很關心他呀……
甯晚秋不自然地垂下眼眸,從一開始就不太适應關心他的父母。
無論是昏迷前,還是昏迷醒來之後。
自己不過是一個得了白血病的可憐蟲,無論在什麼學校,受盡了白眼與嘲諷,全都對他避之不及。
那些惡毒、又粗鄙不堪的言語,如同做了一場噩夢,醒來時發現依舊在原地徘徊。
病房緊閉的門被推開,白大褂套在眼前淡定優雅的青年身上,手習以為常的推了推戴在臉頰上的那副金絲眼鏡框,發絲微微淩亂些許。
瞧見這一幕的阮蘇不禁瞪大了瞳孔,竟又有一段陌生劇情浮現在腦海裡。
甯晚秋的主治醫生名為黎昭,才二十出頭,這本瑪麗蘇小說裡最大的反派。
他對主角受一見鐘情了,是甯晚秋與傅未清感情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而系統給的原劇情徹底發生改變,黎昭未曾喜歡上主角受甯晚秋,二人反倒是成為了朋友。
“請病人家屬在外稍等片刻,黎醫生需要給患者做一個全面的檢查。”
一個長相清秀的男生緊跟在他身後,懷裡抱着需要記錄的紙筆。
醫院裡有專門的醫療器械設備,而且來回挪動也比較便捷。
甯父緊緊牽住她的手,說:“我們先出去等,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又豈會在意這點與兒子團聚的時間。”
“好……”甯母擦了擦眼淚,臨走前不放心的又看了一眼甯晚秋。
垂耳兔正悠哉悠哉的晃了晃腦袋,饑腸辘辘的肚子正在咕咕叫着,嚼一口難以下咽的兔食,不到一分鐘就吐出來了。
連之前阮蘇在山裡吃的野果美味都沒有,人類為什麼要給它們吃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離發布任務時間剩餘七天二十三小時,請宿主務必做好準備。”
系統突然發出聲響,把陷入沉思的阮蘇吓了一跳,身體由于慣性撞在了籠子邊緣。
三人的目光齊齊望向它,垂耳兔嘴角微微抽搐,簡直太丢兔子的臉了……
“甯少爺養的兔子倒挺别緻。”
黎昭望向他身邊的男生,說:“事不宜遲,我們現在開始,希望您好好配合。”
而原先沉默的甯晚秋,竟多說了一句話,“它叫abandon,不是你口中所陳述的兔子。”
黎昭此刻有些詫異,随後他了然一笑,或許這隻兔子對他有不一樣的意義。
阮蘇支楞着頭,不明白這名字究竟是什麼意思,人類還真是複雜……
“請…請問我們可以開始了麼?”男生環顧一周,眼神怯怯地望着他們,聲音落下的那瞬間,仿佛連掉在地上的針尖都能聽的清。
他條件反射的後退幾步,垂耳兔這才透過籠子看清上面的字,“姓名:姜清眠。”
和剛才那個人,應該是雙胞胎姐弟,眉眼間極為相似,性格上卻甚是相反。
阮蘇很羨慕他們能和家人一起生活,而自己卻是因為天生缺陷被遺棄的……
黎昭幹脆利落的戴上醫用手套,說:“清眠,把設備推到病床前。”
突然被叫名字的姜清眠似是不太習慣,但依然按他說的去做。
整個檢查過程非常順利,垂耳兔四隻腿兒朝向頭頂,身子平躺在裡面,眼睛緊閉着,瞧上去像是睡着了一樣。
“讓病人家屬進來吧。”
黎昭累的滿頭大汗,終于做完手中最後的一個檢查。
姜清眠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繡着荷花的手帕塞給他,加快步伐走到門口,對病人家屬說道:“請進,黎醫生需要給二位詳細說明一下,甯少爺現在的身體狀況。”
甯父攬着甯母的肩,說:“好。”
黎昭胡亂擦了幾下汗漬,把手帕貼身收好,給他們遞過去甯晚秋的檢查報告單。
“甯少爺的白血病雖然暫時被抑制住了,但不排除有随時複發的可能,嚴重時甚至會危及生命。”
甯母雙手顫顫巍巍的詢問道:“那晚秋,有機會康複嗎?”
“阿雅,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甯父沉重的歎口氣,拍了拍甯母的肩膀。
“不知道。”黎昭搖搖頭,說:“但我會盡最大的努力,等甯少爺觀察一個星期後,可以回去靜養了。”
“記住不定時來複查,避免随時會複發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