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宋亞琴哆哆嗦嗦地再次走向了房門。
她這人,脾氣不好,但自認良心不壞。雖然現在的助理她并不滿意,但思來想去也不能眼睜睜看着髒東西把好好的小丫頭給禍害了,更何況,髒東西也不可能放過她自己。這是自救!
宋亞琴終于戰勝了恐懼,做出勇敢的決定。她從自己的包裡翻找出了一個精美的金剛杵,握在手裡,宋亞琴深吸一口氣,再次蹑手蹑腳地走出主卧,酒店厚實的地毯很好地隐匿了她的腳步聲。
次卧門口的黑影仍然團在那兒,這一次,宋亞琴看清楚了,那是一個男人,扒在次卧門口,正把耳朵貼在門上,專心緻志地撬鎖。
躲在沙發後面的宋亞琴腦子一時間都木了一下,合着這還是個色鬼!知道主卧住的是老太太,他就直奔着次卧的小姑娘來了!
這世上就沒有幾個女的會不惡心色鬼的,這一刻屬實焚燒理智。
宋亞琴可謂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一生敬神畏鬼的宋亞琴沖出沙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那個“色鬼”。
就在這時,突然警報聲大作。
幾乎同一時間,門外的安保主管帶着一隊人直接刷開大門,湧入房間!
門邊的男人驚覺,回過頭來。
“咚”地一聲……
王瓊心驚肉跳地叫了一輛網約車,風馳電掣回到酒店,向在場的警員說明身份後,被帶到B618套房門口。
現場熱鬧非凡。
安保主管已經在給警察同志彙報案發現場的情況了。
王瓊在套房門外往裡掃了一眼,還好還好,不是血呼呼的。她記得這套貴賓套裡就兩位女客人,她是真怕又出什麼驚悚場面。
王瓊往房間裡繼續張望,年輕的那位張小姐看上去比較平靜,在次卧裡給警察同志比比劃劃地說着什麼,不過每說幾句,她就要停下來深呼吸一下,應該是受到了驚吓,還沒緩過來。年長那位宋總沒有在客廳裡,王瓊被一位警員帶着,擡腳往這一層裡的行政酒廊走去。
還沒進門,就看到宋總裹着毯子陷坐在一把簡歐風的椅子裡,一臉煞白,可精神亢奮得很不正常。她雙手緊緊抓着安保總監,高聲地說着:“這深更半夜的,直闖小丫頭房間的色鬼,就不能放過它!你們一定記得,要趕緊請大師過來,要麼收走,要麼打得它魂飛魄散,否則它以後肯定還要附身害人,你們這酒店就永無甯日……”
王瓊聽得一愣一愣,這還是個靈異故事?
安保總監瞥見王瓊到了,趕緊給她使眼色,讓她進來安撫客人。頭疼死了,安撫女客人這種事情他真的做不來!王瓊來之前,他一直被這位彪悍的老太太抓着手臂,怎麼都掰不開,都青了,手勁兒怎麼那麼大,難怪掄得動那根大棒槌……
B618套房的陽台上,安保經理正在指着酒店外牆一處給王敬淳和陳登看。
“我們酒店在去年更新了這套紅外線外牆監控,裝上之後酒店外牆就沒出現過什麼異常情況,但這套系統有過一兩次誤報,所以今晚一開始,我們保安在中控室發現情況還沒反應過來,等調取了相關攝像頭記錄之後才确認具體的房間,然後我們安保主管就組織人手過來了。這次一共兩個人,他們在這個房間的下一層開了個标房A516,就在那兒。”老王和陳登就順着他指的方向看,是斜下方的一個房間。“這幢樓從這一層開始往上就是我們酒店的豪華層,我們酒店的套房都集中安排在這幾層豪華層,往下都是各種普通房型。今天晚上他們其中一個就從那個标房爬到這邊陽台,然後進屋。另一個還在A516,我們估摸着是負責望風或者偷完東西爬回去時輔助接應的,反正肯定是同夥呗,就分了兩路人。也是萬幸,客人自己也警覺。我們一隊到B618門口的時候,還盤算怎麼開門比較能保證客人的安全,這時候客人自己就按響了警報,我們就決定直接刷開房門,一波流搶占先機。不過進去的時候,剛好客人把人砸暈了。這邊警報一響,樓下的二隊也沖了房門,就第一時間把倆都控制了。”安保經理是有些亢奮的,這麼刺激的事情,這輩子碰不到第二起。
老王和陳登感謝了安保經理的配合,安保經理剛也看見王瓊來了,就進屋找她。
陳登拿着小本本給師父補充一些自己了解到的情況。“其實這倆人準備了不少。他們還預備了爬上陽台後,割陽台門玻璃的工具,隻是今晚沒用上。另外他們的标房是在兩天前開的,我覺得在酒店裡踩點不至于花兩天,翻了一下他們标房裡的工具包,裡面還有個複制房卡的儀器。恐怕是因為酒店安全管理嚴格,在這兩天裡沒能偷到工作人員的總控卡,上不來套房的樓層,更打不開房間門,這才用了備選方案爬外牆。”
老王下意識在口袋裡摸了摸才想起來自己在戒煙了,最後怅然地摸出一小包山楂片,拿一片放進嘴裡。“你說他們兩天前就開了标房?”
陳登勾起嘴角,笑得狡黠:“師父你也發現啦!”
老王調皮地和徒弟對笑:“這兩位客人是今天傍晚剛到的本市,原本也不是住這個酒店,住到這間房純屬偶然。除非這倆賊能掐會算未蔔先知,所以他們不是針對這兩位女客人的财物而來。”
“他們是認準這套房。”陳登補充,“師父,剛剛酒店前廳的值班姑娘也幫我查到,這兩人最初開房,隻說要高一些的樓層,說是喜歡看景,所以在這層開了一間房,位置在走廊那頭,視野更開闊。但進房間後很快要求換房,提出了朝向的要求,于是換到了現在這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