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的手太熱了嗎?把刨冰都捂化了。
而且,幽水堂離海邊并不近吧,怎麼今天這麼快就到家了?相川由裡思緒不停。
幽水堂門口,充當印章架子的天狗夜燈還在門口罰站。
一雙眼發着黃熒熒的光,格外……詭異。
更詭異的是,天狗面前還蹲着一個人,專注地盯着天狗,感覺他在……欣賞?
“榎木同學?”還是柳先認出了對方,“你在這裡做什麼?”
蹲着的人回頭,“啊,是柳啊。”
榎木?誰啊?
見由裡沒有反應過來,柳擋住嘴,小聲在她耳邊說道,“筷子精。”
哦。
不過筷子精不是金色的頭發嗎?
“那是一次性染發劑。”榎木說道。
诶?我說出口了?由裡捂住嘴,下意識朝柳看去,對方點了點頭,“是的,你說出來了。”
就算再怎麼有偏見,第一次見面叫對方的外号,還是怪不禮貌的。
何況這外号還是她起的。
筷子精本人倒是不在意,慢慢站起身,指着天狗問道,“這個,多少錢?”
?
相川由裡‘啊?’了一聲,一副‘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的表情。
“我說,這個天狗夜燈,多少錢。”筷子精停頓了一下,“還是說,這是非賣品?”
沉默了三秒,由裡的大腦在處理自己接收到的信息。
這個人!他要!買下這個夜燈!
三秒過後,她飛一般地開門,沖進店裡。
“?”筷子精不明所以地看了柳一眼。
“别擔心,她隻是太激動了。”完全理解相川由裡在想什麼的柳解釋道,“她終于等到一個識貨的人了。”
筷子精:?
由裡迅速地從倉庫裡找出天狗夜燈的包裝盒;沖出來給了天狗一巴掌——關掉夜燈;再把天狗塞進原來的包裝裡;用膠帶把包裝捆了個結結實實。
全程絕對不超過30秒。
她把包好的夜燈往筷子精面前一推,生怕對方反悔:“送你了。”
筷子精:?
“不要錢。”由裡發自肺腑地感謝他,“你這麼有品味的人,全鐮倉也找不出來第二個。”
柳:……
“這樣好嗎?”筷子精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沒有染發劑和發膠,柔軟的黑色頭發在頭頂微微蓬松。
“好的不能再好了。”
他要是再猶豫下去,相川由裡就要跪下來求求他了。
求他把這玩意兒拿走。
“唔,那我就不客氣了。”筷子精朝他倆點了點頭,拖着盒子走了。
等他走遠,相川由裡呼出了一口氣,“家裡幹淨多了。”
柳:……
*
還是睡不着。
今晚發生的一切在她腦海裡過了一遍又一遍。
好奇怪,好像還能聞到對方幫她整理頭發時身上散發的冷香。
這味道她再熟悉不過了,因為那是她親手調配的香粉。
沒想到他真的在用,他的喜歡不是客套。
*
柳看着手裡的手帕,幹涸了的糖漿在上面留下一條頭發印,還在散發着桃子的香味。
他把手帕對折,放進了書桌的抽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