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隻是因為段嘯吃醋罷了,因為秋暖沒有在回騰青後第一時間找他。
夏婵笑着對關心道:“你來晚了,他倆在你來之前還翻了不少舊賬,比相聲還好笑。”
秋暖:“後老悔了,怎麼就找了這麼個神經病當男朋友。”
關心:“我看着感覺你們兩個還挺好的。”
秋暖:“好個屁!他腦子有病!”
段嘯:“你當我沒聽到啊!說的是人話嗎秋暖!我對你還不好?!啊?!”
秋暖:“能不能滾,我跟你說話了?”
飯桌上,秋暖又提到了下周她藝術班有個聚會,慶祝班裡幾個學生拿獎,能帶朋友去,越多越好。
“喲……現在又不累了,能聚會能出門了。”段嘯每個字都拖得挺長,嘲諷意味十足。
“是不是還想吵?來,出去吵。”秋暖誰都不怵,就怵蔣誦,蔣誦來了之後她已經不太敢大聲說話了。
段嘯求之不得,跟着秋暖出去。
好突然,關心看着她們兩個人站起來,快步出了門。
夏婵湊她耳邊低聲:“親嘴去了。”
果然,一說出去吵,段嘯跟綁了火箭似的飛出去了。
關心忍不住笑:“他們兩個不是吵架,打情罵俏吧。”
夏婵:“他倆長時間不見就這樣,情趣,都是情趣。”
二十分鐘後。
果然,秋暖嘴巴泛着不正常的紅色,腫着回來。
小情侶分别若無其事地坐下,哪還有一絲劍拔弩張的氣場。
“小暖。”關心每次這麼喊秋暖都是故意的。
她托腮,平靜陳述了一句事實:“你嘴巴好紅。”
秋暖睜大雙眼,就算夏婵打趣她她都沒什麼反應,不覺得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可關心一說,就好像她和段嘯有種禁忌的感覺在發酵。
還叫她小暖,她有時真會忘記關心是個比她還大八個月的姐姐。
“閉嘴!”秋暖直接捂住關心嘴巴,對夏婵翻白眼,“肯定是你大嘴巴。”
“我不說也很明顯吧,小,暖。”夏婵怼回去。
秋暖:“那個姓白的,你們什麼進展?”
夏婵吃了口菜:“快了,到時候我夏婵也能嘗嘗愛情的滋味了。”
秋暖又問關心:“靠譜嗎?我也沒見過。”
關心搖頭:“我也不太了解,人比較斯文吧。”
秋暖:“斯文那挂的啊……看不出來你夏婵喜歡這種。”
夏婵:“你看不出來的多了去了。”
……
住這小區有十天,蔣誦每天早中晚跟關心一塊上下學。
仗着個子高看得遠,他基本不會給關心遇見韓利康的機會,總會第一時間把關心帶走。
也不知道今早她怎麼就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了,比他還快一步發現韓利康。
“吃早飯。”他提醒她。
“好嘞。”關心依舊往韓利康那邊走。
出乎意料的是,她隻是路過揮了個手,連話也沒說。
蔣誦:“一個字不說還揮什麼手。”
關心:“看見了就打個招呼啊。”
蔣誦:“有必要?”
“為什麼沒必要?”關心在早餐店外找了個椅子坐下來,“那如果我路上遇見你忽視你,看見了當沒看見,你什麼感覺?”
蔣誦:“……”
關心替他回答:“你絕對要罵我。”
周一的升旗儀式。
罕見地請了位念檢讨的男生。
在此之前,教導主任嚴厲批評了這位冥頑不靈,屢教不改的人物。
關心從教導主任的大嗓門裡聽清了他的名字——呂成堯。
檢讨很長,言辭也很懇切,但念的沒有一星半點的悔過之意,确實挺欠揍的,這處分挨得不算過分。
她聽身邊的人小聲議論。
“剛休學結束就幹架,也就呂成堯有這本事。”
“他爸是校董,能沒本事嗎?”
“活脫脫一個霸王二世祖,惹不起。”
“聽說這次是因為他女朋友被職中一個混混騷擾,呂成堯直接就殺過去了。”
“什麼女朋友啊,要不是呂成堯有錢,誰願意跟他談戀愛。”
“他談的那麼些個女朋友,不都是幾天就分?最多兩星期。”
關心聽得認真,但這些聽起來不太有可信度,不知道加了多少個人色彩。
謠言就是這樣,每傳到一個人的耳朵裡再從嘴裡說出去,就會沾染一點其它意味。
又或者這不是謠言,她不是當事人,一點都不了解。
回班的路上,夏婵跟她普及有關呂成堯的事迹。
“高一那會兒,他直接拿棍子跟七八個人幹起來,最後也不知道打沒打赢,反正是幹一身傷,那事兒硬是被他爸壓下來。”
“給他辦一年休學,對外就說是狀态不好回家休養,不少人都知道這事,沒人敢說。”
“确實莽得很,不要命似的。”
關心心驚膽戰的,想不到這麼誇張。
“别怕,他人不壞,就是瘋,不要什麼臉。”夏婵這麼跟關心說,“咱跟他沒什麼往來。”
關心:“我不認識他,沒什麼好怕的。”
晚上她跟夏婵吃完麻辣燙先回了學校,梁晨曦跟蔣誦實在吃不來那玩意兒就沒跟她倆一塊。
路過一樓,夏婵忍不住想去上個廁所。
關心在走廊拐角處等着。
離晚自習開始還有二十分鐘,各班裡面學生還不多,大部分都還在吃飯。
“關心!”有人喊她,“帶飯卡了沒,借我打個水。”
關心看過去,是認識的人,跟她和夏婵聊得都比較好。
“帶了。”關心把飯卡給她。
兩人站在一班外聊天,随後往打水機那邊走。
不料會被人喊住。
“哎!”呂成堯在一班的窗外叫住關心,“你也上一中啊。”
呂成堯隻覺得她穿校服也遮不住的漂亮,外面天都黑差不多了,人還是白得晃眼,一雙瞳仁又黑又亮,要不然他也不會注意到。
關心認出他是那天淋雨的男生,沒回話。
身旁女孩的話才讓她膽寒:“你認識呂成堯?”
誰?
呂成堯看到她錯愕的表情,貼心地補充:“呂成堯,早上念檢讨的那個。”
從早上升旗儀式開始便成為一中輿論中心的主人公——呂成堯,和那些傳言裡給人的印象很不像。
但她沒什麼好印象。
關心回過頭,打算一走了之。
身旁女生還在問,關心隻說不認識他。
呂成堯追過去:“怎麼還跑?”
“你叫什麼?上次就想問了。”呂成堯不依不饒地開口,“結果你跑去找男朋友,沒來得及問。”
女生很驚訝,下意識對關心道:“你有男朋友啊?”
呂成堯笑了兩聲:“沒男朋友?”
關心煩透他了,什麼男朋友,有沒有的關他什麼事?
“跟你有什麼關系?”她繞過呂成堯要走。
女生也識趣,連水也不倒了,“你回班吧,我也回去了。”說完就跑。
跟他有什麼關系?呂成堯覺得好笑,還沒幾個人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老子問你名字,你說了,咱倆認識了,不就有關系了。”
呂成堯強勢且無禮的語氣令關心大驚失色,可能男生喜歡自稱老子,但蔣誦他們也不這樣。
乍一聽這種稱呼,她覺得像流氓。
關心:“沒必要認識。”
“你還挺狠。”呂成堯再次攔住她,“就問個名字這麼難?”
“呂成堯!”夏婵一邊擦手一邊走出來,“你騷擾誰呢!”
關心像看到救星,急忙跑到她身邊。
“好久不見啊,婵姐。”呂成堯還算客氣。
“滾一邊去,見個鬼,别再被人打進醫院住個一年。”
呂成堯眼睛看着關心:“這美女你朋友啊?”
“說話能别像個流氓嗎?别惦記,滾!”
呂成堯:“老子還不至于惦記一個有男朋友的女生。”
夏婵帶着關心上樓。
夏婵:“我就不該在一樓上廁所,忘了那煞筆在一班了。”
關心:“他真的像個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