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這裡的人都是為了繡鞋,但能拿到繡鞋的人隻有兩組,當然……也有可能一組都拿不到。”
“每天晚上組員在分配到的房間裡過夜,無特殊情況,不能出門,後果自負。”
“剛才給你們發的符就是讓你們能活下去的最基本物品,你們每天都可以通過任務來獲取符紙,三天過後,符紙最多且能活到最後的那組就能得到繡鞋。”
“不過有一點你們需要清楚。”
那大哥眼神掃過衆人,舌頭頂起腮幫,笑了笑。
“想要得到繡鞋的不止你們,還有一些不可名狀的東西,好自為之吧。”
“原先的任務時間是一周,不過你們來的太晚了,現在隻剩三天時間,能不能拿到繡鞋各憑本事。”
說完,他就指了個方向,正是剛才那批人離開的方向:“去領任務吧,祝你們好運。”
大哥一走,許裴立馬轉過身,臉色很差。
宋子京擡了擡下巴,示意他有事就說,眼瞅着大哥走遠了,許裴這才出聲:“這符不對勁。”
明擺着的事實,幾人沒有疑問,聽他繼續說下去。
“用紙和畫法都有問題,這不是平時能見到的普通符咒,他的效力要更強,但這畫法,我看不出來到底是幹什麼的。”
林雪芥抱着胳膊聽了半天,此刻鼻間嗤了一聲:“看不出來?你這玄家人白做了。”
許裴沒反駁,壓低了聲音:“符的畫法有很多種,雖然這幾張畫法沒錯,但這墨裡融了别的東西,效果就會有些不同。”
“目前來看,整張符的作用是好的,但那些多出來的融合部分我沒法判斷是什麼,所以作用會夾雜着一些不可控元素,還是小心點好。”
雖然是白天,但天氣陰沉,烏雲一直籠罩着這裡。
另外三個新來的已經向着村裡走了,他們緊随其後進了村。
秦硯将符塞進兜裡,試圖感受到魂魄的存在。
他們目前還不清楚這繡鞋裡存了多少人的魂魄,如果能提前感知到,那是最好不過的。
還有一個問題也需要解決。
秦硯視線後移,移到林雪芥身上,少年一臉冷淡,抱着胳膊和許裴走在一側,時不時瞥村民兩眼,一聲不吭。
這繡鞋是從他家裡找到的,而且根據當時的情況來看,林雪芥的爺爺早就應該去世,但正是因為他用了秘術将爺爺的魂魄鎖在繡鞋裡,才得以讓爺爺續命。
如果是這樣,那他不可能什麼都不清楚,最起碼也該了解些最基本的,但昨天晚上許裴問他有沒有什麼了解,他一口回絕,幹脆利落。
要麼他知道,但他不說,要麼是這記憶裡的環境與他所了解的确實有出入,導緻他記不起來。
秦硯不動聲色收回目光,跟着人群向前走。
路邊有位推着車賣泥人的老婆婆,手裡還拿着一沓符紙,見他們走來,沖幾人招招手。
衆人停在那老婆婆面前,其中一個女生還很有禮貌,先是問了好,才詢問那老婆婆任務是什麼。
老婆婆拄着拐杖咳了兩聲,将手裡的符紙晃了晃,又指了指泥人:“村裡有五處藏有我做的泥人的地方,你們找到泥人拿回來給我。”
說完,她就咳嗽着坐在小凳上不說話。
秦硯和宋子京對視一眼,立馬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那老婆婆話一說完,秦硯就轉身看向兩個小輩:“分頭找,有事聯系。”
說罷,他轉身離開了。
許裴看着他和宋子京走了不同的方向,剛想叫住他,一個轉念又沒吭聲,跟着林雪芥走了另外一條路。
剛才很有禮貌的那個女孩子在得到老婆婆的答案後,也拉着自己的同伴快速出發。
走了沒多遠,身後突然傳來一副少年嗓音,兩個女孩兒回頭,看到個男人,生的一副絕佳皮囊,手裡還搖着把純白折扇。
宋子京彎彎眉眼,聲音溫和:“你們好,我同伴身體不舒服先離開了,我一個人有些害怕,可以和你們一起嗎?”
兩個女孩臉紅着點點頭,推推搡搡不敢說話。
宋子京笑笑沒靠近,與她們隔了些距離,率先跨出步子:“那就出發吧?”
與此同時,秦硯正擡腳跨進一座祠堂裡。
轉了兩圈,他從角落的箱子縫隙下掏出一個泥人,擦擦灰,掂量了幾下,轉身就要離開。
誰知一轉身,牆上一挂着的幅畫吸引住了他目光。
那畫上畫的是一個小孩的背影,穿着肚兜,半個屁股蛋都露在外面。
唯一與這小孩全身上下不符的一點,是他腳上穿了雙精緻小巧的繡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