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之竹眼眸微濕,緊緊抱住了他。
她曾經傷害過他,但好在,她還有一生去補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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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生考試當天,葉之竹一大早就起來幫忙檢查文件袋,确認證件、準考證、文具都準備齊全,這才去卧室叫醒澤仁。
這幾個月他忙着備考一直睡得很晚,臨近考試的前半個月,他被葉之竹勒令禁欲,早睡多補充些睡眠。
吃完飯,葉之竹給蜜寶穿好衣服紮好頭發,叮囑澤仁再檢查一下物品,之後一家三口便出了門。
葉之竹牽着女兒,目送澤仁進了考場。
這種感覺有點微妙,她冷不丁地想到古代送丈夫參加科舉的婦人,某種程度來說确實挺相似。
葉之竹帶着蜜寶去了附近的商場,她在裡面玩兒童淘氣堡,她在外面玩手機。
兩個人都很開心。
到了上午考試結束的時間,她發了個定位給澤仁,提前點好菜,三個人一起吃了,見時間還早,葉之竹就在附近酒店開了間房一起午休。
澤仁并不困,哄睡蜜寶後,他陪着葉之竹低聲聊了會兒天,抱着她親了很久。
在鬧鐘響起之前,他按滅手機屏幕,起身穿衣,再次去了考場。
考試全都結束後,蜜寶便被送到了黃質娴那邊的别墅。
葉之竹和澤仁在海灣公寓歡度春宵。
第二天,兩人便飛往了南方的熱帶島嶼。
碧水藍天,陽光明媚,躺在金黃色沙灘上曬太陽時,澤仁忍不住問:“寶寶,我們這樣把蜜寶丢在家裡,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葉之竹理直氣壯:“怎麼會,你之前忙着備考辛苦了好幾個月,我也兼顧家庭與事業,接送蜜寶上托班,這陣子咱們都累壞了,應該好好放松一下獎勵自己。”
她見澤仁眼底閃爍着内疚,安慰道:“别擔心啦,蜜寶很喜歡家裡其他人的,就算我們倆不在,她也會很開心的。你要是不放心,現在就給她打視頻。”
蜜寶手腕上戴着一隻兒童手表,之前在家裡時,小姑娘調皮搗蛋,當着他們的面給他們打電話、辦家家酒,夫妻二人十分配合。
後來,“群演”增加了,葉家上上下下的人都成了蜜導演手下調遣的一員。
小姑娘奶聲奶氣,神氣十足,逗得大家心裡直樂,卻礙于“導演”的權威,沒有當面笑出聲。
背地裡聊及此事,衆人哄笑出聲:“看來咱們家以後要多一個大導演了。”
電話撥通——
幾秒鐘後,蜜寶紅撲撲的小臉出現在屏幕中,她笑眯眯問:“爸爸,你想我了嗎?和媽媽玩得開心嗎?”
澤仁面露愧色:“嗯,爸爸和媽媽都很想你,你在老奶奶家乖不乖?有沒有好好吃飯?”
“我當然乖啊!我吃了好多好多飯哦,雞蛋羹、小肉包、還有好幾十顆玉米粒……”
蜜寶一邊說一邊掰着手指數,突然她支起耳朵,似是認真聽着什麼,然後對着屏幕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爸爸,你和媽媽安心玩哦,不要擔心我,我會乖乖等你們回來哒!”
說着,她便伸出小手指挂斷了電話。
澤仁:“……”
“我怎麼感覺女兒好像不想跟我說話……”澤仁的語氣滿是失落,漆黑的眼睛看向葉之竹,蘊着幾分委屈與落寞。
葉之竹心口發軟,哄道:“肯定是家裡的長輩教她的,讓她乖乖在家玩,不要打擾我們散心,蜜寶是你從小帶大的,她怎麼可能不喜歡你呢?”
她揉了揉他緊蹙的眉心,佯裝生氣:“還是說,你壓根兒不想跟我出來玩?”
澤仁神色一慌,“怎麼會!”
見她唇角挂着狡黠的笑,他松了口氣,将她攬入懷中,“我隻是有點不太習慣……”
“你這是分離焦慮,以後你去讀研,蜜寶也要去上學,你得學着習慣才好呀。”
“唔……”澤仁在她柔軟的發頂蹭了蹭,“你怎麼就笃定我能考上?”
“因為看你考完後神情很放松,我想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葉之竹頓了一下,“不過就算你沒考上也沒關系,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澤仁低頭親上她的唇,因為在外面,附近就有不少遊客在嬉笑,他淺嘗辄止,舌尖正要退出時卻被她給咬住。
她輕笑,柔軟又強勢地回吻。
兩人在島上過了一周,沖浪、遊泳、出海釣魚,玩累了就回酒店歇息。
雖然是出來放松的,但兩人實際上過得有些晝夜颠倒,常常鬧到後半夜才相擁而眠。
有一回,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
落地窗外漆黑一片,夜色濃郁如墨,整個世界仿佛被雨聲所隔離,隻剩下他們兩人。
房間隻亮着一盞閱讀燈,昏黃的暖光映在牆壁,漾出一道略顯怪異的身影。
葉之竹手臂撐在明淨的玻璃窗上,身後強悍的力量如海水般此起彼伏,她渾身是汗,熱騰騰的氣息自毛孔裡溢出、蒸騰,氤氲的濕氣與外界的驟雨交織在一起,空氣仿佛都變得粘稠凝固。
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下颌被一隻大手捏住,她被迫扭過頭與他接吻。
在這種時候,澤仁仿佛變了一個人。
褪去平日裡的溫潤斯文,化身強蠻狠厲的獸。
葉之竹漸漸軟了身軀,卻被他眼尾發紅地正面抱在了懷裡。
他滾燙的薄唇一下下落在她臉上,舔去她眼角的淚痕,啞聲安撫,可貫.穿的動作卻毫不憐惜。
啊……這樣的他,真是讓人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