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邊網前吉田沒攔住,還大喊“一觸!”,底線附近的黑尾連忙調整位置,将将趕上指尖擦過排球,改變排球運動軌迹,讓海信行來得及把球墊起。
神出鬼沒的福永後排起跳,手臂快速向後上方引,像鞭子一樣抽打排球,加上旋轉的排球速度更快,飄忽的軌迹讓對方大喊“出界”之時,穩穩落在底線上!
音駒18:20枭谷
“福永幹得漂亮!”
音駒衆人歡呼。
黑尾從地上爬起來,一瞬間的劇烈疼痛讓手背不自覺抽動着,他低頭一看,剛剛攔網時食指指甲被硬生生劈開,裂開的甲片歪向一邊,滲出的血珠很快染紅甲縫,指頭不自然扭曲着,動一下生疼。
他額頭直冒冷汗,針紮般綿密尖銳的痛感,從後頸布滿頭皮。
“隊長?”“小黑?”“黑尾桑?!”
灼熱的痛感像烈火般蠶□□神,黑尾眼眶泛紅,還扯着笑高喊:“沒關系,隻是指甲劈開了!”
教練席上,直井教練站起踟蹰着,似乎對是否要換人猶豫不決。
黑尾堅持看向教練:他們剛剛拿下一分,音駒輪換将來到吉田後場發球。如果現在自己換夜久上場,那夜久絕對防不住還隔着一個位置的全部後半場。
枭谷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吉田會被他們抓住像篩子一樣打漏。
看台觀衆席上千花突然發現場内變故,她慌忙站起,因為實在看不清楚具體狀況,隻能不顧規矩跑到内場兩側靠近邊線的觀賽位置,那裡距離場内隻有3、4米的距離。
她雙手撐住擋闆,盡可能前傾,不顧形象扯着嗓子喊:“先看手啊!”
直井教練舉手示意換人。
黑尾僵直着還想強撐,卻被被海和研磨強硬推下場。
夜久與他插身而過開口:“忘記我之前受傷時,你怎麼說的了嗎?也放心的交給我們吧。”
夜久扯扯自己的袖子:“這次就由我來——”打宿傩!
吉田布靈布靈眨眼:“夜久桑要頂替黑尾桑攔網嗎?”
“欸?攔網嗎?”夜久緩緩收起笑容。第一次承認了,自己和黑尾身高差距20厘米。
吉田搖頭,一臉抓住前輩小辮子的表情,“夜久桑你忘了?你可是自由人啊,自由人不能到前排攔網的。”
夜久踢他一腳:“那你就多給我努點力,狠狠攔下他們幾個啊!”我能不知道嗎?還不是為了你!給我感恩戴德啊臭小子!!
黑尾坐在休息凳上,緊閉雙眼,頭頂毛巾隔絕出來的狹窄黑暗空間,讓人難以喘息。
長澤在用生理鹽水給他沖洗傷口,直井教練檢查後略帶慶幸的說,“指骨沒事,應該隻是指甲斷裂,傷口不深,修剪下指甲再用碘伏紗布吧。”
他沒睜眼,除了消化細碎的抽痛之外,還有不想面對任何人。
怎麼偏偏,偏偏是這個時候。
直井教練沒再說話,隻用手掌按住黑欸肩頭,冰涼的溫度讓他鎮定下來,緩緩呼吸。
一把扯下毛巾擦汗,目不轉睛的盯住賽場。
眼看着不是要叫醫護的打傷,千花長舒口氣,一邊向側邊座位席上的觀衆道歉,一邊拖着軟綿綿的雙腿慢慢回到觀賽席。
場内研磨在還想着默不作聲的黑尾。
他心中一涼,本來把吉田壓到第三局,就是想讓對方還沒适應吉田的時候,短時間集中拿分,沒想到吉田還沒拿幾分小黑就不得不受傷。
入學前不是說好,音駒是接球型隊伍嗎?現在好了,場上4個攻手,一個二傳一個自由人,這下要被漏成篩子了。
累成這個樣子,下午的比賽也完蛋了。
如果這是局遊戲的話,現在就能宣布game over了,可惡,為什麼沒有及時治療的愈療藥水?
“啧。”替補席黑尾着急,“研磨注意力渙散了。”一定是過度的體力支出讓他難以集中精力……
攔網中樞的下場帶給音駒的困境比想象中要大,甚至沒有掙紮的餘地,還沒等黑尾包紮完傷口,比賽就殘酷的結束了。
音駒21:25枭谷
“哔哔———”
哨音吹響,枭谷2:1晉級,拿下全國門票。
觀衆們毫不吝啬的為這場精彩絕倫的比賽送上掌聲。
勝者在喧鬧中洗禮。
敗者卻覺得安靜。
雙方隊長握手。
我妻玲書率先伸手,“真是驚心動魄的比賽,春高再見吧。”
黑尾鐵朗皮笑肉不笑,“春高嗎,那時候前輩都要畢業了吧,我會用音駒的勝利為您送别的。”
我妻:……
“呦黑尾,”木兔光太郎湊過來:“你給我記住----”
“啊,這不是打不到球就沮喪的木兔嗎,你下了場就調整過來了?”黑尾現在見一個殺一個。
“嗯,調整過來了,謝謝關心,這方面你人還不錯嘛。”木兔一臉正色,“不過你給我記住,下次赢得也一定是我!!”
我妻玲書嗤笑:“聽到沒,下次赢得還是我們!”
黑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