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郊墓地出來,兩人便徑直前往機場,開啟一年一度的“失蹤”旅程。隻不過一切都和從前不太一樣了,這回是他們兩個人。
雲妗不說去哪兒,徐霁也不問,一手拖着行李箱,騰出一隻手牽着她,兩個顔值頂配的人在機場好似模特走秀。
候機的時候,身邊突然有人走過來蹲下,女孩子年紀看起來不大,有些局促,眼裡卻帶着仰慕。
“是YL姐姐嗎?”
見雲妗錯愕點頭,女生臉頰突然泛上淺淺的紅色,“我是你的粉絲,特别喜歡你的作品風格,想問一下可以簽個名嗎?”
雲妗欣然同意,她接過金屬馬克筆,“簽哪兒?”
女生急忙把東西遞到她手裡,“照片上,随便怎麼簽都可以啦。”
女生手裡的照片是她當初獲獎的那張,雲妗垂下眸在照片正面簽了自己的名字,手扶着紙張,把筆蓋塞到身旁男人手裡,讓他幫忙拿着。
彎了彎唇對小姑娘笑了笑,柔聲:“需要合影嗎?”
“好呀好呀!”女生看起來特别高興,湊過去合完影嘴裡一個勁兒地誇,“姐姐你真的特别美,你不知道你當時怼人的時候都帥斃了。”
雲妗被她活寶似的誇贊逗笑,眉眼笑開,“謝謝。”
她走的時候嘴裡還在碎碎念,“完了我要永遠追随你了”,從頭到尾沒有注意到雲妗身旁坐着的男人。
這是第三個找她簽名的人了,徐霁默默數着。
他幽幽瞥了一眼喜笑顔開、笑得唇角下不去的姑娘,不鹹不淡道,“以後出來得戴口罩了,大明星。”
雲妗挽住他的胳膊湊過去親了下他的臉頰,樂不可支,“需要我幫你簽個名嗎帥哥?”
徐霁不說話,她便自己做主扯過他的白色襯衫,從包裡拿了随身攜帶的筆,龍飛鳳舞在衣角簽下自己的名字。
“行了吧。”雲妗松開他的衣角,抱胸,“高興了嗎?簽了我的名字,你就是我的了哦。”
徐霁聲音淡淡:“你好意思給我跟人家一模一樣的?”
雲妗蓋上筆蓋,把筆重新放回包裡,笑眯眯看着他,把選擇權交給他,“那你要什麼?”
她當然沒有得到徐霁的回答,因為徐霁傾身吻住了她,但雲妗知道,這就是他的答案。
但在與其在機場被周圍候機的路人圍觀,雲妗還是甯願他們私下怎麼弄都行,但她可不想當動物園裡的猴子。
她一副你再親下去我就把自己憋死的表情,怕把他咬疼了,隻輕輕用齒關磨了磨,狠狠掐了下他的手臂,徐霁才不情不願地放開。
雲妗打開手機前置鏡頭對着自己照了照,咬了咬牙,“滿意了?”
剛經曆過春色洗禮的唇色水光潋滟,少女臉色微紅微微喘着氣,氣呼呼看着他,怎麼看怎麼可愛。
他眼底還氤氲着尚未消散的暗色,眉眼間卻春風得意,呼呼吹過她的耳畔,“嗯,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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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智利聖地亞哥需要在洛杉矶中轉,飛機上待的時間過長,雲妗玩了會兒屏幕上的小遊戲,玩膩了就去看徐霁在幹什麼。
徐霁穿得休閑,衣服是雲妗那天打視頻給搭的,他肩寬腰窄,身材又好,穿什麼都顯得矜貴養眼。
頭頂開了照明燈,暖黃色的光線灑在他出挑立體的眉骨上,投下淺淺的陰影,徐霁垂着眸在看股市行情。
忽然面前一隻手伸過來“啪嗒”一下關了平闆,花花綠綠的數據消失,屏幕黑了下去,罪魁禍首無辜地眨了眨眼。
“你無不無聊啊,出來玩還工作。”她看着那些花花綠綠的曲線就想到上課的案例,雲妗把耳機分過去一個,“聽歌嗎?”
小小個兒的白色耳機落入寬大的手掌,徐霁撿起來戴上,剛摘下來的耳機還留存着溫度,雲妗把腦袋靠在他肩膀上。
歌單是她随便找的,一曲播完緊接着下一首,男歌手清透婉轉的歌聲在耳邊奏響,柔和悅耳:
“oh愛~處心積慮,
别再~心存顧慮,
No why just do it for me babe ,
追尋着氣味靠近就别想後退,
Imma need ya
……
Stay by my side yea,
沉淪進你香味”
……
然而越聽,就越不對勁。
歌詞暧昧到極點,空氣都流動得慢了下來,男歌手的聲音還在繼續,音調仿若繞了九曲十八彎,在雲端飄着。
微醺暧昧的歌詞仿若情人酒後的呢喃,耳邊隻剩下催情劑一般的曲調和兩人的心跳聲,飛機發動機的聲響嘈雜,卻連一丁點兒都蓋不住。
雲妗渾身上下,從頭頂直至腳趾都熱了起來,更何況她此刻還靠在徐霁身上,兩人聽着同一首歌,她的僵硬他全部能感知到。
蒼天啊,這是誰想出來的歌詞。
她原先都快睡着了,愣是把她弄精神了。
雲妗覺得自己都喪失語言功能了,她伸手想去關掉音樂,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攔腰按住,語調不容抗拒,頭頂的燈被他擋住。
徐霁的吻鋪天蓋地落下來,“别關,讓它放。”
雲妗仰着脖子,邏輯已經有些混亂,但還在努力解釋:“它随機放的……不是我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