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臨睡前看了太多的女仆裝,月見裡雪信連晚上睡覺的時候都夢到了女仆裝,夢裡有許許多多各式各樣的女仆裝追在他身後,一邊追還一邊發出“穿我吧穿我吧”的奇怪喊聲。
這就導緻月見裡雪信被鬧鐘喊起來的時候,還有種被奇怪東西追了一整夜的疲憊感。
“女仆裝,實在是太可怕了。”這是月見裡雪信發自内心的感慨。
接下來的一整天,月見裡雪信都有點提不起來精神,直到網球部的部活時間才回神,拿起網球拍的瞬間,身體就已經自發調節到了最佳的運動狀态。
但在今天的部活開始之前,真田弦一郎特意召開了一次短會。
“今年的地區預選賽已經開始了。”
真田弦一郎停頓了兩秒鐘,給足了部員們反應的時間。
“立海大的第一場比賽在下周六,為了提前确定出賽陣容,正選選拔賽提前到周四、周五兩天。各位,不要松懈!無論是地區預選賽,還是關東大賽,亦或者是全國大賽,立海大——都沒有死角!”
真田弦一郎不是那種很會調動氣氛的類型,但他的話,再簡單也能讓人感覺到其中的力量與肅穆,就連月見裡雪信都久違的感受到了熱血沸騰的感覺。
前田也是一副振奮不已的模樣,基礎訓練之後就拉着月見裡雪信跑去了空着的球場打球。
前田握緊了球拍,中氣十足:“月見裡,我最近可是進步非常大的哦,小心了。”
他抛起網球,揮動手臂,球拍将網球擊了出去。
月見裡雪信眯起眼睛,前田的發球比之前确實更快了,但是,在他眼中還是不夠快。
比賽經驗太少,月見裡雪信無法根據前田的握排姿勢,身體傾向和網球的旋轉角度來判斷球的軌迹和落點,如果有動态視力極佳的人站在球場邊肯定能夠看得出來,在球發出的前0.5秒内,月見裡雪信的身體是沒有任何移動的,更具體來說,是連移動的趨勢都沒有。
但在0.5秒之後,捕捉到網球運動方向的月見裡雪信幾乎不需要任何反應時間,身形一晃就出現在了網球的落點處,然後揮動手臂——
“咚。”
輕松地将網球擊回。
前田額間滴落汗水,心髒發緊。
那種感覺又來了。
無論多麼刁鑽的發球,在月見裡手中,仿佛就變成了最基礎,最初學者之間的互相喂球。
接球,在月見裡雪信眼中隻被分解成了三步:看清、移動、擊球。
然後,球速如同踩得越來越深的油門一樣,層層加碼速度越來越快,直到——
速度極快的網球從前田身旁穿過,落在了地上。
直到,對手再也接不住月見裡雪信的球。
……
月見裡雪信與前田各打了一個發球局就停手了,這個時候,場邊已經站了不少旁觀的部員。
“每次看月見裡前輩打球都好奇妙,感覺不費吹灰之力就赢了,完全沒有任何難度的樣子。”
“但是前田也超厲害的啊,是非正選裡算是數一數二的了。”
“那月見裡前輩有沒有可能成為正選?”
“完全有可能诶。”
觀戰人群稍後一點的地方,基本上所有正選都在了。
柳蓮二合上筆記本,将簽字筆夾在書頁裡。在他身側,難得沒有遲到的切原赤也目光随着球場上的白發少年移動,直到對方的身影消失在層層人影之後。
是天台上的那個人,看不出來他網球打的也不錯嘛。
“月見裡的網球,真是每次見到都讓人覺得神奇。”丸井文太忍不住感歎,“暫且不提技巧什麼的,月見裡這兩局完全是用身體素質生吃了前田啊。”
“前田也嘗試了在發球中增加更多旋轉,但是月見裡的身體控制能力實在是恐怖,就像是頂級的網球守門員連撲數個球一樣,在極短的時間裡做出了有效應對……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網球選手。”胡狼桑原說着,聲音漸漸低了下來。
真田弦一郎抿了下嘴唇:“太傲慢了。”
居然在球完全發出0.5秒之後才開始移動,完全是仗着自己的反應速度小瞧對手……月見裡,實在是太傲慢了。
柳蓮二直到這個時候才開口:“與非正選的交手已經很難再讓月見裡提升了,無論正選選拔賽的結果如何,我認為今後都可以多安排一些月見裡與正選之間的比賽,更何況月見裡這種類型的選手非常罕見,正選也需要積累經驗。”
真田弦一郎點了點頭,贊同了柳蓮二的提議。
柳生比呂士推了下眼鏡,鏡片在陽光下反射出莫名的光:“看來,接下來碰到月見裡同學的時候得打起精神來才行。”
“puri。”
·
比正選選拔賽更早到來的是月見裡雪信其實并不想見到的女仆裝。
在床邊坐了許久,月見裡雪信終于做好了心理準備,拆開了包裝,将女仆裝攤開放在床上。
布料、衣領、裙擺……嗯,就是他選中的那一件。
月見裡雪信閉了閉眼,以平生最快的換衣速度穿上了那件女仆裝。
啊,失算,這件裙子背後是有抽繩的,從腰部到後頸都有細細的抽繩,他自己一個人無法将抽繩系好。
要重新再選一件嗎?月見裡雪信僅僅猶豫了一秒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雖然抽繩沒系上,但是尺碼應該是合适的,到時候請班級裡的同學幫他系上抽繩好了。
飛速勸好了自己,月見裡雪信将女仆裝脫下,趕緊換上了睡衣。
至于女仆裝,還是進洗衣機裡滾上幾圈吧。
……
從洗衣房回來,月見裡雪信看到自己放在床上的手機屏幕居然是亮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