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應天棋人有點恍惚。
他大大的腦袋有大大的疑惑。
不知道。
不知道啊。
不知道不讓玩家拒絕遊戲退出遊戲就算了,為什麼連讀檔存檔的權利也沒有。
更不知道一個隻給玩家十周目的遊戲為什麼要在序章結束才宣布這條糟糕的規則,應天棋現在隻慶幸自己就算在遊戲裡也是個惜命的好青年,不至于把十條命浪費在新手村然後作為一隻糊塗鬼堂堂死去。
赢了沒獎勵,輸了要懲罰。
系統說的“滞留”是什麼意思?就留在這鬼地方回不了現實?“抹殺”就很好理解了,兩腿一蹬就是死。
應天棋在序章裡死了兩次,現在餘下七次讀檔機會。
容錯率相對來說還是比較高的,但“2/9”的倒數擺在那裡,還是讓他忍不住焦慮自己慘淡的未來。
應天棋歎了口氣。
他想找個人好好理論,或者吵一架。
但人工智能統子姐顯然不會搭理他。
五分鐘前,應天棋還在為張福全之死百感交集。
現在他自己得了個晴天霹靂驚天噩耗,一時也沒心情再想張福全了。
時間也不早了,應天棋懶得再管這糟爛事,隻吩咐侍衛處理張福全的屍體,自己搖搖晃晃回了乾清宮。
“陛下覺得……此事有蹊跷?”
進了寝殿後,白小荷替應天棋倒了杯茶,邊試探着問。
雖然白小荷對此喜聞樂見,但看應天棋一路上魂不守舍的樣子就知道,張福全的死,并不在他的計劃内。
“嗯。”
應天棋喝了口茶,覺得嘴裡發苦,便順手從幾上拿了塊點心吃:
“你也覺得奇怪吧,我們隻是給他下了點迷情藥而已,怎麼突然就死成那樣兒了?”
入口的點心香甜軟糯,帶着一股梅花的香味,很是可口。
白小荷點點頭,意有所指道:
“這藥,原本是要用在陛下身上的。”
“……”
應天棋動作一頓。
方才在園子裡時,他的思緒被系統打斷,後來也沒心思再接着細想,隻心裡隐隐覺得這事細思極恐,卻始終沒得空去思考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現在被白小荷這麼一點,他才驚醒——
這藥是他問出連昭要來的,而當時他求藥時扯的理由,是要用給自己助興。
現在細細想來,出連昭給他香藥時,曾暗暗勸過他内服為佳。
可張福全僅僅隻喝了一口摻了藥的酒,人就已經涼透了。
出連昭難道不知道這藥的藥性如此蠻橫嗎?
……不,她知道。
正因如此,她才會冒着極大的風險,把皇宮禁藥交予皇帝。
因為她巴不得今夜口鼻噴血死狀凄慘的人是他。
想到這裡,應天棋後背的衣料已被冷汗浸濕。
這皇宮内果真處處都是坑,每個坑裡都躲着一個狼人。
他……
應天棋思緒一頓。
寒意順着脊骨爬向四肢百骸。
他後知後覺地看向自己手裡這半塊點心。
難怪這香味如此熟悉,這是……
梅香酪。
應天棋扔了手中點心,臉色發白地問白小荷:
“這點心哪兒來的?”
白小荷剛才和他一起從園子裡回來,進門時這點心就擺在這裡了,她哪裡知道是從哪來的?
她出門去問當值的小太監,小太監像是才想起這茬,趕忙進來通報:
“回陛下,前着昭美人來過,見陛下不在,就留了一盤點心。說是念着陛下愛吃,她便做了送來。”
聽見這話,應天棋忍不住幹嘔,嘔不出東西,就下意識伸手去扣自己的嗓子眼。
他晚上本就沒吃多少東西,現在根本吐不出什麼,而且,就算能吐,也已經晚了。
胃像是被人生生剜了一半,劇痛無比。
不過幾息的功夫,痛感就蔓延去了四肢百骸。
小太監吓得尖叫着喊太醫,白小荷跪在他身邊查看他的情況。
這一切落在應天棋的感知裡,都虛幻得像一場遙遠的夢境。
恍惚間,他想起了幾年前的某節大課,他坐在階梯教室裡,轉着筆做筆記。
那堂課的講師是個年輕的女老師,在知識點的間隙,她笑着和同學們說了點延展話題:
“就算在今天啊,南域這一帶也盛産香和藥。雖然南域部落在幾千年前就被應家人滅了,但是邏泊族留下的一些香料配方經過後人改良後,到現在也還在被使用。”
“邏泊族呢,傳說有兩出,一出香,二出美人。”
“但野史記載啊,比起香,南域邏泊族最擅長的其實是毒,傳聞他們用毒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談笑間就能取人性命。”
“想象一下,傾國美人和絕命毒師兩個關鍵詞出現在同一人身上,啧啧啧……”
“所謂蛇蠍美人,就是如此了。”
“……”
【叮——】
【檢測到角色死亡】
【恭喜玩家達成結局——】
【你這個老6壞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