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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睡着了。
帛火燃到最後一截,屋内隻剩下一圈極淡的熱暈。
奧潤抱着思南側睡,眉頭舒展,臉貼在那孩子額邊,發絲搭在帛上。
思南呼吸輕得幾乎聽不見,胸口細細地起伏,像他出生那天那樣,貼在帛布上微微卷着手指。
我沒有叫醒他們。
我就坐在這張靠墊邊上,背貼着牆,把呼吸放到最低,把所有動作都藏起來。
我喜歡這樣——
看着他們兩個,用一點點安靜,撐起一整夜的完整。
其實我記得很清楚
那天奧潤第一次從殼池出來時,他是低着頭的。
我從他身邊走過,心跳得很快,但一句話也沒說。
我不知道自己當時在期待什麼。
直到他忽然擡頭,和我對視了一眼。
那一眼之後,我就知道我再也不會離開他。
我看着他被灌注,被按入殼池,看着他哭,看着他咬唇,看着他不說一個字地忍着。
我無數次想走過去把他拉出來,但我不是晟族,我連進入殼域的權力都沒有。
我能做的隻是看——
看他怎樣一點點被改造成“母體”,又怎樣在每一次灌壓與産卵之後,縮着身體睡在濕冷的角落。
他那時不是人,也不是魚。
他是“殼”。
直到後來他第一次自己說出“疼”。
我才意識到,他願意讓我靠近了。
那之後他每一次發聲,我都記得。
他說“重”時,我為他布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