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秘藥能短暫修複傷者身體,但是藥效過後恐怕要卧床三個月才能恢複,若是兩位需要,我可以現在配出來,肖公子吃完就可以立刻站起來,什麼事情都不耽誤。”周謹言見明季和肖玉書都瞪大眼微微一笑,“藥效維持一個月,休養期間可以配合我做的養生丸減輕身體的不适。”
“這……”明季身在江湖自然也知道很多奇人異事,也聽過很多有奇效的丹藥,但是他從來不曾想過,他會在這樣一個小村子裡遇到這樣一個神人,年不過十八,還是個正經秀才,就……匪夷所思。
“我願意,勞煩周先生了。”明季還有些猶豫,肖玉書卻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他正愁自己可能無緣最後的抓捕活動,這種臨門一腳錯過功勞的感覺真是比他受傷躺着不能動更難受。
站在邊上的君柒聽着他們之間的對話,人已經麻了。
明季覺得匪夷所思,君柒也是同感,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自己是什麼禍國殃民的妖孽嗎?不然為什麼能讓這樣的周謹言對她那麼好?
至于說算計她什麼的,君柒壓根沒想過,畢竟和周謹言比起來,她真沒有什麼好被算計的。
“既然玉書你自己同意,那麼就麻煩周先生了。這是診費,區區俗物還望周先生和周娘子不要嫌棄,另外這個也請周先生收下。”明季從肖玉書的枕頭下面拿出一個盒子,又從懷裡拿出一面半個巴掌大的描金銅牌,把兩樣一起遞了過來,“這是我鴻遠镖局的飛鴻令,往後周先生若是有需要我鴻遠镖局的地方,盡管到附近镖局出示令牌,我鴻遠镖局定然竭盡全力。”
周謹言看到令牌微微一愣,臉上的笑容變大:“明爺果然如傳聞中大氣正直,在下就不與您做無謂的客套了,時間不早了,在下争取在晚飯之前将藥配出來,兩位請稍候。”
“對了,周先生,周娘子說的幻藥,不知能不能?”北山守衛森嚴,幾個人悄悄摸進去有周娘子帶路倒是沒問題,但是大批人馬進去抓人要想不被察覺是不可能的。
但是這地方開采了十幾年了,這些賊人早就吃飽喝足,更是給守衛配了堪比正規軍的武器盔甲,這就對他們很不友好了。
時間緊迫,他們沒工夫和他們慢慢磨,要速戰速決隻能正面剛,這就代表要付出不少人命,明季可以不管朝廷死多少人,但是這次的負責人是他大外甥,他又帶着自家兄弟摻和了進去,自然是能不死人最好就不要死人。
所以從周娘子那裡聽說,她兒子會配一種能迷倒野豬老虎的迷藥他就起了心思,後面親眼看着周娘子輕松迷倒一大群野豬之後,更是下定決心,一定要将這個藥買到手。
“這……”周謹言面如難色,“我聽母親提了一嘴,兩位這次是替官府做事,不知可有憑證容在下一觀?”
“是我們疏忽,周先生的顧忌的對。”明季連連點頭,一點不覺得周謹言的謹慎是龜毛找茬,畢竟這麼厲害的迷藥怎麼可能随意配給别人,那不是給自己招禍端嘛。
肖玉書立刻讓自家舅舅把自己的官印和陛下簽的手令拿出來給周謹言看。
周謹言很是端正的給手令行了一禮這才接過查看。
【皇帝寶印如朕親臨】八個字,雖然不是常規的玉玺印,但也是皇帝常用的印信之一,當然周謹言看這個印主要不是看印上的字,而是看用來印字的朱紅印泥。
皇帝專用的金絲朱砂印泥價值連城,天下獨此一份,但凡發現盜用視同謀逆,和私造龍袍,私藏兵甲是同一檔抄家滅九族的大罪。
作為一位正兒八經的秀才,自然有渠道知道這種專用印泥留印具體的樣子,所以明季和肖玉書見周謹言看得仔細倒也沒有覺得人家是在裝模作樣。
“還請兩位原諒在下謹慎之舉,明日一早在下就會将幻藥交于兩位。”周謹言将手令交還,然後囑咐兩人好好休息,又與守在門口的侍衛點頭示意,這才牽着眼神有些飄的君柒離開。
“晚飯的時候,是給你們送進來還是出來和我們一起吃?”在北山密林裡就知道這些人是官府的人,所以周元娘并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全程都很淡定。
事實上周家一家子都讓明季和肖玉書覺得很神奇。
撇開其他,光說這一家的長相氣度就不像這種偏僻山村裡養出來的,偏偏這草窩裡出了金鳳凰,還一出就是一窩。
“等吃過周先生的藥玉書能動了就出來和諸位一起用餐吧。”明季看向肖玉書,肖玉書立刻點頭,“這次多虧了周娘子,等在下回了京都定為周娘子和周先生請功。”
“那就多謝兩位了。”周娘子也沒有推辭客氣,對兩人拱了拱手,頗有一番江湖兒女的氣度,“我就不打擾兩位休息了。”
等到周娘子離開,肖玉書就忍不住開口了:“舅舅,這一家子該不是什麼隐士高人隐居在此吧?”
“說不好。”明季也不敢确定,“這麼神鬼莫測的制藥之術,我隻聽聞過一個人也有,碩南山的張神醫,可張神醫應該已經年過花甲,近年也沒有聽聞對方收什麼徒弟。”
“……不管如何,都是我和舅舅運氣好。”肖玉書也是後怕的。
“确實。”明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