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柒回到家的時候其實手臂已經不疼了,她真的就隻是看着不強壯,但其實在力量和恢複方面絕對能算在普通人的前列,拿三癞子做例子,君柒估計自己的力量應該可能比三癞子更大一些,至于五感更是對方拍馬也追不上的。
但這并不妨礙姐姐們把她當易碎的花瓶,又是給她抹藥又是要給她蒸雞蛋的,四叔母在午飯的時候還特意做了油煎糕送過來,外脆裡糯的米糕澆上紅豆和紅糖熬的糖水,别提多好吃了。
“這次可多虧我們小七了,不然叔母這腦袋怕是就要被那殺千刀的開瓢了!”四叔母說的三癞子兩條眉毛都要豎起來了,“吓唬了我和你六姐,還傷了你,這事兒絕對沒完!”
“六姐還好嗎?”君柒還真有些擔心君瑠的狀态。
“你六姐就是累了,沒啥事兒,你們十三太公給開了安神的湯藥,已經喝過了,隻要今晚别發熱就過了。”四叔母歎息了一聲,她也知道自己小女兒有心結,但這個事兒真不知道怎麼解決,不過好在隻要不是涉及到她和兩個兒子的大事,小女兒倒也不會被刺激到。
便是上輩子的現代,心理問題都是一個辣手的事情,更别說是現在了,也不是說現在的大夫真的就沒有一點辦法,主要還是以老君家的身家地位還接觸不到那種名醫大拿。
所以君柒琢磨了一下,也隻能給君瑠的心理問題包裝一下:“六姐一片孝心,維護四叔母和兩位堂弟的心一片赤誠,這世上又有幾人能比得上呢。”
“……”四叔母聞言微微一頓緊接着雙眼放光,“好小七,四叔母領你的情,哎喲真是,我們家小七真是臉蛋漂亮腦子更靈光!”
四叔母何嘗不擔心小女兒,因為她瘋起來是真的瘋啊,她也是愁啊,但是君柒的話明顯給了她一個好的解決方法——給君瑠的應激反應直接定性,她小閨女就是太孝順她,太維護她,也對兩個弟弟擔心太過,關心則亂,一時擔憂過渡沖動鬧的大了一點,這多正常啊!
四叔母高高興興的走了,還不忘許諾小七接下來幾天都給她做糕點,髒衣服和房間打掃四房也包了。
君柒微笑:那她就聽話吃喝睡覺休息個三天。
家裡姐妹一下子病了兩個,另外四個姐妹分兩撥互相交叉陪着,等到中午家裡人都回來了,聽說了翠蘭的事情,順帶也從二伯母那裡得到了後續。
大意是翠蘭母女三個暫時就住在栓子家裡,這個冬日前族裡出人幫忙把他家右側塌掉的老宅修一下,等來年天氣暖了翠蘭母女三就能搬去老宅,另外一個就是田地和口糧的問題。
按照族規,家中失去壯年男子的族人家庭,每年族裡都會給予一定的口糧補貼,另外族裡還從三癞子家和君栓子家各要了半畝地的口糧,作為這母女三的口糧,畢竟老一輩的田地分下來可沒有分給早死的老大,如今老大有了後輩,兩家做兄弟的給點補貼是理所應當的。
族規中明确規定親屬有義務養育沒有生存能力的親人。
君栓子家比較好說話,半畝地的口糧并不算多,看在家裡老頭的面子上給了就給了,還能給家裡博個好名聲,還有三個小子未來要讨媳婦呢,有情有義的人家還怕沒有好女嫁進來?
但是君勾子一家就炸了,舍掉一個不要的兒媳婦和兩個孫女居然每年還賠掉半畝出息,立刻就要吵鬧起來,村長一句【拒絕奉養至親是觸犯族規的事情,如果不怕被出族,就繼續鬧繼續犟,看看族裡會不會把他們一家三口趕出老君村】。
君勾子一家立刻慫了,為了後續不扯皮村長下了令,讓君勾子一家每年在年底祭祖的前一天将新的一年的糧食或者折算的銀錢送到祠堂,到時候族裡自會讓人送到翠蘭母女三人手裡,哪年要是他們不給了,那就也不用參加第二天的祭祖了。
這不怎麼說姜還是老的辣呢,村長這是狠狠卡在命脈上,一點糊弄拖延的機會都不給這一家子。
家裡人聽了這樣的後續還算滿意,覺得村長真是厲害,但同時對三癞子那是恨毒了,特别是四叔差點就當場要去找晦氣,後來還是被大房大伯攔住了:“三癞子手臂還有傷,要教訓他也等他傷好了,就等過年吧,到時候你四個侄子也回來了,咱們家再好好招待這一家子。”
這次回來不但大伯母和君儀回來了,就連大伯也一起回來了。
大伯對于四房弟媳被打這事兒本身其實感觸不算大,但是老君家還沒有分家,四房還是他親兄弟,在他老君家出了兩個秀才的情況下還有人敢下手,這就是挑釁了,這一次要是不整死這一家子,以後是不是是個人都能爬他們老君家頭上拉屎了?
二伯也在邊上幫着勸,四叔才坐了回去,但還是氣呼呼的。
等大家都緩和過來了,君梁開口要好好慰勞小六小七,明日讓五堂哥夫婦去買豆腐再買些蜜餞,然後說把今日他們出門買的肉也放明天一起做了。
盡管大家都知道老君頭這麼痛快給肉,大概率是因為寶貝大兒子回來了,但有肉吃最重要,至于原因不重要。
“小七,奶讓我給你拿根新的撐門棍。”君柒和君瑠都在自己房裡先吃并沒有去堂屋,君思早早吃完拎着新的撐門棍就進門了。
“哦,四姐幫我擱房門口就行,謝了啊。”君柒坐靠在床頭,招呼君思過來再塞幾個小零嘴。
“用午飯的時候,大姐姐也沒去堂屋吃飯。”君思放下撐門棍嘿嘿了兩聲,不客氣坐到床邊撚起一根江米條,壓低聲音八卦,見君柒擡眼面帶疑惑,把聲音壓得更低,指了指隔壁,“她回來的時候用手帕和衣袖捂着半邊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