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朔踏地而起,輕得如羽毛,腳尖請觸零落的樹葉,轉圈,踏雲,起舞。
南疆放了心。
“你們呆着别動,我們派人去接你們。”
終于有人前來指引,豐隆晚等人通過長長的密道,火光跳躍,幾人的頭碰碰撞撞進了城。
榮慶被送去救治,而豐隆晚等一行人被送進一家酒館,美其名曰:“舟車勞頓,先休息幾天。”
實則是被囚禁。
說好聽點是軟禁。
一連三四天,國主的面沒見到,榮慶也不知生死。
醫館内,昏迷的榮慶開始說胡話。
“兆澤徽,本公主可護你一生榮華,平安。”
“她比我好在哪裡?”
這些話被南疆人聽到,傳到國主耳中。
榮慶被送進宮。
國主纖義被榮慶的美貌吸引,細緻大氣的容貌,此番樣子當它南疆的國母正合适。
大地沉載的美人氣質,纖義尋遍了整個南疆都不曾找到。
樣子倒是北朝極具大氣的輪廓,悄鼻,紅潤的小嘴,留白的圓潤面龐。
是纖義畫中的樣子,甚至和他的畫裡的人一模一樣。
纖義笑了。
“治好她,留她在宮裡。不許踏出宮。”
“将其他人驅逐出去。不許南疆人幫助她們。”
豐隆晚一行人第二日成了流浪人,被酒家驅逐出去。
醫館也失去了榮慶的消息。
她們遊蕩在南疆,開始尋找榮慶的消息,一國公主被弄丢,豐隆晚交不了差。
遊蕩幾日,她們尋到一戶無人的人家,暫時安穩下來。
五日後。榮慶從昏迷中醒來。
四周幽暗的燭火在這間屋子裡顯得那麼的弱小,薄脆的木制家居上黝黑黑的,這樣的木頭榮慶沒見過。也不喜歡。
床上吊着風鈴,悠悠飄着,時而清音悅耳。
在遠處些站着兩位穿繡絲繡着大片象征族群和美好寓意的紋路短衣,修身長裙的丫鬟。
她輕咳,兩人小碎步快速過來,單膝跪下,雙手請她們族内固定的禮儀手勢。
“國母,您醒來了。”
國母?她什麼時候成了國母,她是北朝公主,何時的事情,她理不清。
腦袋疼,鑽心的疼。
“國母,您還未痊愈,您先休息,國主一會就到。”
榮慶正襟危坐,她要看看何人敢愚弄她北朝一國公主。
一刻鐘,纖義,帶着一行人前來,一行人都擔着紅漆木箱。
纖義讓他們一一打開。
珍珠首飾,金銀钗飾,錦繡華鍛,書寫字畫,還有精緻瓷器,白銀一箱。
什麼意思,榮慶不等這個所謂的國主說,已經心知肚明。
她起身就走。
沒有走出門,被侍衛攔住,榮慶生氣,揚起巴掌打下去。
纖義:“打得好,國母不開心,就是你們的過錯,你們做錯,就得挨罰,領闆子,什麼時候國母說停,你們就能活,否則就死。”
闆子一下一下打在侍衛身上,他們不吭聲,鮮血印出衣衫,終于在掙紮一番,吐出一大口鮮血,斃了。
兩命,榮慶不會眨眼的,她是北朝的公主,從小在爾虞我詐下長大,她最知道怎麼反抗權勢。
永遠比他狠。
纖義,沒想到她是如此剛強,此番,他更喜歡了。
榮慶一腳踏出房間。
又有人來攔。
纖義:“讓她出去。”
他跟着她,她走累了,生氣。回頭看向他。
“和我一起的人呢?”
“驅逐出去了。”
榮慶穩住:“為什麼留下我?”
“你是我的,你要做我南疆的國母!”
去它的國母,榮慶是北朝的公主,誰要當别人的國母。
榮慶:“我不喜歡,我要離開。”
纖義不作聲,望向天空。
“晴空萬裡,不及心中有你。”
榮慶心裡震動,他怎麼知道這句話,隻有他和兆澤徽直道,他也知道,心裡好像被握住,喘不上氣。
眼眸抖動。
纖義一步一步向前,榮慶一步一步後退,兩人眼眸對視。一個害怕,一個充滿濃濃的控制欲。
“你叫什麼?”
榮慶不作答,扭頭閃身離開。
“不許跟着我!”
纖義得意地笑:“榮慶公主,我叫纖義。”
“我管你叫什麼,什麼破名字,男不男女不女的破名字。”榮慶一腳踢開腳下的花,氣沖沖回了屋子。
纖義暖暖得望向月亮,悠然而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