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遊戲絕對不止殺死搗蛋鬼這麼簡單!就算殺了搗蛋鬼,那個少年真的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嗎?怎麼可能。
林聽葉被任煙生搖地直晃,終于擡起頭。他眼底的血紅漸漸消散,那雙常含笑意的桃花眼,穿過紅霧對上任煙生墨黑、明亮的眸子。
他在任煙生眼中看見了自己的模樣,下一刻、他因任煙生而清醒。
“終于……清醒了啊。”任煙生放下了搖晃林聽葉肩的手,輕歎口氣。
剛剛林聽葉的眼睛如浸了血一般,若任煙生當時也去盯着拖把,恐怕此時兩人已經是共死之交了。
“抱歉。”林聽葉面對任煙生,低頭道歉,面色蒼白。
“沒關系。”任煙生将拖把重新塞回了床底,他看着林聽葉露着愧疚之色的臉,語氣輕松道:“我們這也算是發現了一個小秘密,其實也挺好的。”
“嗯。”林聽葉應了聲,便繼續探索房間的其他處了。
不開心了嗎。任煙生盯了幾秒林聽葉的背影,默默想着。
任煙生低頭看了一眼綁在自己手腕處的銀白蝴蝶懷表,打開表盤查看時間。
現在是晚上九點四十分。
他們所在的建築沒有窗戶,不能通過太陽與陽光來判斷時間。
而每個副本都有限定的逃離時間,如果沒有在限定的時間逃離,副本就會崩塌。
但在這種幾乎完全封閉的建築内,很難猜出限定的逃離時間,那麼玩家就處于一個很被動的情況了。
好在任煙生一直綁在自己手腕、攥在手心的懷表,被他帶了進來。這樣一來,他還可以試着推出副本的崩塌時間。
任煙生坐在床上,瞧着潮濕的地闆。
那麼,又有一個問題來了。隻有一張床,而且還沒有沙發,他們兩個人該怎麼睡?
上次是他自己睡的床,林老師睡的沙發,那這一次他睡地闆?那早上起來,不就睡了一身血。
如果一起睡的話,他那不老實的腿,指不定一腳就把身旁的林聽葉踹下去哦。
想着,他便取下自己的貝雷帽放在一旁的桌上,接着又理了理自己的頭發,感到苦惱。
怎麼一到這種事情自己就這麼矛盾。
不過呢,倒還是有一個辦法。任煙生偏過頭,喚了一聲林老師。
林聽葉眨了眨眼睛,回頭看他:“怎麼了?”
“上回沒睡,那麼這回再一起睡吧……”這話怎麼說出來有點奇怪呢?任煙生急忙補充道:“我沒什麼别的意思啊,我就覺得這床挺大的。”
“好啊。”林聽葉向任煙生走去,終于又笑了起來,“再拒絕你一次,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答應了!“對了,有件事我得提前說一下。”任煙生捏緊自己的褲子,臉上微微泛着紅暈,“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的腳很不老實,特别喜歡踹身旁的東西。所以,我晚上如果開始亂踹的話,你可以用紅膠帶把我的腳綁住。”
“噗!”林聽葉歪着頭不禁笑出了聲,他望着任煙生的眼睛:“你真的,要這樣嗎?”
任煙生點點頭:“嗯!”
林聽葉垂下眸子,目光落在床上,輕勾嘴角。
其實……手我也想綁住……
“好,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說着,任煙生脫下了自己身上的深棕色外套,内搭的米白色襯衣顯露了出來,襯衣衣領上還系着一條淺棕的領帶。
他伸手将壓在衣服裡的七彩羽毛項鍊提了起來,放在胸前。
輕盈的羽毛在他的胸前,伴着微弱的光芒,似螢火蟲般、靜靜停留。任煙生摸着七彩羽毛,不禁問道:“這個道具隻能用做組隊嗎?”
“不一定啊。”林聽葉伸出手撫上了任煙生銀鍊上的羽毛,輕輕揉搓。
兩人的手相碰後,就各自放下了。
“你遇到危險時,可以把這個項鍊扔出去,吸引怪物的注意。”
“哈哈哈。”任煙生歪着腦袋盯着林聽葉笑,笑意在任煙生眼中慢慢暈開,如向日葵與陽光的洗禮後,擡頭望向他的太陽。“那未免也太可惜了。”
粉白信封在林聽葉的身後頻閃,任煙生笑意淡去。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封幾乎透明的頻閃信封上。
這次竟然在副本裡出現了。
“咚咚咚!”門被重重地拍響,那是木頭撞在門上才會發出的聲音。
“嘎吱——”白色發帶的房間門緩緩打開。
一個隻有四十厘米高的木偶正站在門口,它雙手捧着紫色的禮物盒子,藍色絲帶擺成十字形抵在禮盒下,慢慢向上攀去,在頂端處系了一個蝴蝶結。
這個木偶是很古早時的木偶玩具。圓溜溜的眼珠在眼眶中四處打轉,而腦袋卻一動不動。
它的嘴角被制造者刻出了一抹不自然的笑,它擡頭看着開門之人,腦袋發出“咔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