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一會去街上嗎?”蔺如月試探的問蕭蕪。
刺史夫人不讓她們出街,奈何蔺如月好不容易回了賓州,肯定想四處逛逛看看。
賓州城透着詭異,蕭蕪是想探究清楚的。
她點點頭。
刺史夫人安排蕭蕪住下,省去了蕭蕪找驿館的功夫。
不過她對外稱是去天山的舞伎,小住幾日,蕭蕪會被刺史夫人派人送去天山。
趁着空閑,弄弄清楚賓州城到底是怎樣一個民風。
蕭蕪換上水綠刺繡鍛裙,丫環們給她挽了個淩雲花髻,金簪珠钗都不是她物,蕭蕪沒讓丫環戴上,隻單調的戴了根素銀簪子和嫩綠絨花發钗,發髻後系了根綢帶,還是和之前一樣裝扮。
丫環們卻贊她素雅清淡的模樣更像是長生天上的天仙。
拿上那把銅金長劍,蕭蕪和蔺如月出了院子。
“蔺月兒!”
不見其人,但聞其聲。
是蔺惟之。
從小徑樹影露面的蔺惟之手裡我了一柄锃亮的竹青劍,那綠穗子本被塵沙染得失去了光澤,被蔺惟之洗淨後又恢複了往日的光鮮。
蕭蕪與蔺惟之交換佩劍。
“去哪?”
蔺惟之肅色望着自己不聽話的小妹。
蔺如月嗬嗬而笑,抱緊蕭蕪的胳膊。
蔺惟之看了眼小妹的手,眼裡尚有些失落在。
想當初,妹妹可是最依賴他這個哥哥的,也像抱蕭蕪一樣的抱着他,如今小妹是大了,改成依賴姐姐了。
“想上街?”
蔺如月頭直點點。
“我陪你。”
“啊?”蔺如月張着嘴巴,不可置信。
她哥哥不是最不喜歡陪她逛街嗎?走進一家鋪子恨不得屁股就粘在椅凳上,要不就是問什麼時候吃飯。
他哪裡來的耐心陪她逛街?
“還是算了。”蔺如月嫌棄地癟嘴,“亂我心智。”
蔺惟之努努嘴,“不讓陪是吧?”
“娘——”
“娘——”
他扯着嗓子大喊。
吓得蔺如月趕緊跳起來捂他嘴。
“噓——”
急得蔺如月直噓聲。
蔺惟之眨眼挑釁,神情還真是跟月兒一樣活脫惹人喜愛。
蕭蕪不禁笑出聲。蔺惟之趕緊掰開蔺如月的手。
“讓不讓哥哥去?”
“去!”
“去去去!”
“讓你去還不行嗎?”
“遇事就會喊娘,能不能換換招數?十幾年了都不變。”
蔺如月不滿地撇嘴,重新回到蕭蕪身邊,圈着她的胳膊。
“你是變了,也不抱着你哥哥了,盡是從進門就抱着你姐姐。”
“我喜歡她,我就抱!”
蔺惟之話啞在喉嚨,雙手交疊抱臂。
看到哥哥吃醋,蔺如月決心雨露均沾,強行拽開蔺惟之的手,一手圈住一個。
蔺惟之這才笑了,心滿意足。
“還是我的好妹妹”
蕭蕪看到他們的相處,想起來自己的胞弟,也這般恩愛。
出了刺史府,蔺惟之的神情忽然嚴肅,他凝眸正色,左右觀察往來的城民。蕭蕪見他古怪起來,像是會有什麼異常,端起警惕心。
“有甚不妥?”
蔺惟之展眉笑笑。
“沒啊。”
“蕭蕪姑娘是從魚州來的舞伎?”
擔心出錯,蕭蕪立馬改口。
“從京城來的,家住魚州。”
蔺惟之點頭,沒再多問。
本想給姐姐尋個絨花簪子,逛了好久,也沒看到幾家賣女子裝束的鋪子,蔺如月癟嘴不甚歡喜。
“出來逛街不開心?”
蔺惟之這下找到空子鑽了。
“回去吧?”
蕭蕪暗暗打量蔺惟之,他好像并不喜歡蔺如月抛頭露面。不止他,刺史夫人更甚。
難道賓州城見不到姑娘跟人牙子有關?
船上那幾個人牙子從魚州把她們綁到天山賣給官爺,是不是因為賓州的姑娘都被綁完了?
走到縣衙門前,蕭蕪無意間瞄了眼一方告示牆上貼了好幾位女子的畫像。
會不會是失蹤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