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棠無力道:“那快走吧,學弟。”
白念棠開着車,帶着江勖來到了吳烽所指定的“金昀國際大酒店”。
江勖奇道:“啊,這是我家開的酒店。”
白念棠說:“是嗎,那還挺好的。”
江勖拽了拽白念棠的袖子:“别付停車費,我有專屬停車位,你往那兒停。”
白念棠把車停好,兩人下了車。
專屬停車位是連成一片的,賓利、邁凱倫、邁巴赫随處可見,奔馳GLE在裡面顯得格格不入。
安保看了看奔馳GLE,并不相信江家人會開這個檔次的車,于是跑過來查探情況。
他跑得進了,看了看兩人,卻不認識江勖的臉。
他又看了看白念棠,隻覺得比他以前見過的所有男性都要好看,而且眉目氣質都很端正,看着不像是風塵之人。
他于是問:“兩位是來吃飯的麼?”
白念棠把截圖頁面劃拉出來:“我們要去這個包廂。”
安保笑着:“先生,您剛剛停的車位,是專屬車位。”
江勖倒是早有防備,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安保:“我知道,那是我的車位。”
安保看了眼名片,笑容加深了些,招呼禮儀先生過來帶路。
白念棠有些驚奇:“你還有名片?”
江勖點點頭,順手也給了白念棠一張名片。
那名片上赫然有好幾個金光閃閃的頭銜——
“修泰證券有限公司董事”
“恒尺基金董事”
“信德會計事務所合夥人”
“中昀集團投資顧問”
下面還有一排字,不過都是些虛職,例如“委員會成員”、“名譽主任”之類。
但是江勖剛過了十八歲,就有這樣多看着很能唬人的頭銜,還是有些恐怖的。
白念棠突然想起他說“那是我自己的錢,不需要經過父母同意”。
現在看來,可能還真不是吹牛。
“怎麼樣,我厲害吧。”江勖眉飛色舞。
白念棠點了點頭:“很厲害。”
江勖的笑容僵住:“你真的這麼想嗎?”
按理說,白念棠應該覺得他所有的一切都來自長輩的贈予,所以他本身其實并不厲害——厲害的是他的祖輩。
白念棠笑了笑:“你一邊要賺錢,還要學習,還考上了a大,很厲害。”
白念棠父親曾想要白念棠參與家族企業管理,但白念棠連股東大會都懶得去,所以他是真心實意地覺得江勖很厲害。
錢固然能生錢,但是财富也伴生極大的誘惑,稍不注意,就會滑下極樂煉獄。
白念棠在帝都見過太多富二代每天花天酒地,有的甚至一晚上就賭輸成百上千萬,不要說用錢生錢了,能不把家業敗光都難。
江勖感動道:“你能理解我。”
接着他又問:“那你覺得我和我哥比,誰更厲害?”
白念棠:感覺是個送命題。
他打馬虎眼:“你們年齡不一樣,沒有可比性。”
江勖也不追問,兩人一起走進了包廂。
吳烽見到白念棠,眼睛一亮,連忙站起身來迎接他,然而當他看到白念棠身後的江勖時,笑容不由定格在臉上。
原來白念棠說的“朋友的弟弟”就是江勖!
白念棠把手中的袋子遞給吳烽:“祝你生日快樂,這是我和江勖送你的禮物。”
江勖自然是不可能給吳烽送禮物的——他甚至連客套都不願意。
但空手而來,禮數不全,所以白念棠此舉,是在為江勖找補。
江勖自然也沒想到白念棠會說出這麼一句話,電光火石間他想通其中關竅,心裡悶悶的,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吳烽自然是相信了白念棠的說辭,看着江勖也熱切了些:“謝謝啊。”
江勖扯了扯嘴角:“不客氣。”
兩人落了座,接着便是生日宴會的常規環節——吃飯、放禮炮、吃生日蛋糕、唱生日歌,并沒有什麼新意。
吃完飯,一屋子人便去酒店的包廂唱歌蹦迪,吳鋒包了一個大包廂,可以容納20多個人。
白念棠其實不大喜歡這種場合——他不是麥霸,除非别人讓他唱歌,否則他不會主動搶麥。
所以大多數時間,他都是一個人端着飲料坐在卡座上,做一個傾聽者,或者和朋友閑聊。
江勖一直坐在白念棠身邊,有些人看到白念棠,想上來要聯系方式,他就把手臂搭在白念棠的身後的靠背上,雖然沒有觸碰到白念棠,卻也是一個虛虛抱着的姿勢。
然後他會用尖銳的目光把所有企圖靠近的人都瞪走。
但是等白念棠回頭一看,他就會微蹙眉頭,裝作自己很虛弱,對白念棠說:“白念棠,這裡好吵,我們回去吧。”
吳烽神經大條,對江勖的所作所為渾然不覺。
他喝了兩杯小酒,膽量随着酒量膨脹了不少,定了定神,朝着白念棠走來。
江勖和白念棠一起仰頭看着吳烽。
吳烽的臉紅彤彤的,他看着江勖,腦子像被電擊了似的,突然清醒了些——
他本來打算當衆表白的,但是如果被拒絕了,被江勖知道後大肆宣揚,他豈不是會很尴尬。
他甩了甩頭,對白念棠說:“我……我有話對你說,你能不能跟我過來一下?”
白念棠站起身。
江勖也站起身。
吳烽:?
江勖沒有表情:“我去上廁所。”
說着去了洗手間,并且關上了門。
吳烽帶着白念棠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