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甯哈哈一笑:“他對你的信息素上瘾,隻要你配合治療,怎麼會不好呢?我相信,這種擔憂是不必存在的。
“小白,你說是不是?”
白念棠無言以對,隻能“嗯”了一聲。
他意識到,其實江甯是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表面上是合作,實際上是敲打和威脅自己,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他幫江勖治好了病,那好處大大的有。
但是要是治不好,影響了他幼子的人身健康,他也不會善罷甘休。
江甯方才還等着他主動開口求人,這樣江甯就站在了給予者的位置,自己則是求助者,反而欠了他的人情。
在他們談話期間,三個保镖一直都冷冷地盯着他,目光像是針紮在脊椎上,微弱的恐懼順着腳踝向上爬行。
白念棠覺得有些冷。
白念棠回到家,把劉特助的名片遞給了父母。
白尚喜出望外,猛地吸了一口煙,又大口地吐了出來:“好事啊,意外之喜,要是能和中昀集團合作,我們公司還愁沒有訂單嗎。”
夏桐擔憂道:“醫生有說怎麼治療嗎?他到底是個alpha,要是他占你的便宜——”
白念棠腹诽:看江勖那不情不願的樣子,方才還把臉蒙在被子裡不願意看我,那個眼睛紅的,就跟哭了一樣,看着真是委屈。
他才不會占我便宜呢。
白念棠的弟弟白烨接話:“媽媽,你别擔心,江勖以前說過,他不喜歡比他年長的,也不喜歡beta。”
“雖然哥哥現在不是beta了,但是還是比江勖年長啊。”
說這轉頭看白念棠:“哥,你也千萬别喜歡上江勖。”
白念棠皺眉:“放心吧,我才不會喜歡他。”
白烨壞笑道:“那你喜歡江宸?”
白念棠站起來:“你——”
白烨往桌子後躲:“我知道你喜歡誰——你喜歡——”
他的臉上挂着□□的笑容,尾音拉得很長,十分欠揍。
白念棠佯怒:“白烨你再胡說八道試試?”他邁開腿,作勢要追白烨。
白烨笑嘻嘻地跑了。
白尚和夏桐一邊嗑瓜子一邊看他們胡鬧,也笑了。
滿屋子都是歡聲笑語,白念棠緊繃的肩膀放了下來。
他打窗戶,看到了風筝在天空飛舞。
細細的絲線拽着風筝的尾巴——他感覺自己也像這風筝一般,雖然飛得高,但是腳不着地,不知道風會把他吹到哪兒去。
有時候,他又感覺身下系了一個秤砣,像是要拉着他墜入深海。
白念棠想起剛剛被江勖握過的手。
“我去洗個澡。”
他這樣說,走進了浴室。
這一晚,他十二點就上床睡覺,丢掉抑制劑後,失眠的症狀迅速改善。
一夜無夢。
次日早晨七點,鈴聲将白念棠從睡夢中驚醒。
他按下接聽鍵,江勖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白念棠,陪我去考科目四。”
白念棠簡直無語:“我要睡覺。”
江勖驚奇道:“你怎麼七點還不起床?你以前不是六點就起床了嗎。”
白念棠呼吸一滞,内心湧上一股強烈的沖動——他想對江勖豎中指。
白念棠有些不耐煩:“我要寫論文,沒空,不去。”
白念棠的聲音十分清脆,薄薄的聲線,有種冰薄荷的感覺,聽着讓人心裡涼絲絲的。
他聲音好聽,普通話也标準,無論說什麼都好像是在錄音室現場。
江勖不依不饒:“我因為信息素成瘾綜合症智力下降了,你給我一些信息素補給,幫助我找回智商通過考試。”
白念棠眨眨眼,一下子清醒過來。
他說:“好的。”
于是挂了電話,一骨碌爬起來換衣服。
他讓江勖患上了信息素成英綜合症。
他得對江勖負責。
江勖是受害者,自己不能怪他。
在開車去考場的路上,白念棠不停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但是白念棠依舊覺得麻煩。
一縷厭煩從腦海深處滲透出來,白念棠掐了掐眉心,十分心累。
考場大門口,白念棠看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那人穿着黑色棒球服,戴着一個黑口罩和黑帽子,像是從黑客帝國片場跑出來的。
白念棠把車停好,下車朝着這個黑衣人走去。
看到那雙漆黑的眼睛,白念棠為自己的直覺點贊。
果然是江勖沒錯。
白念棠擰開礦泉水瓶蓋:“你怎麼了。”
江勖低聲道:“最近有些敏感。”
白念棠:“到底怎麼了?再不去考試就要遲到了。”他喝了一口水。
江勖看着白念棠的眼睛,堅定地說:“我想聞你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