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蘊:“沒有!”
他不說了,示意她喝,好自證清白。
“公主殿下,要不還是别……”珠珠擔憂,“别喝了吧!”
陸狸卻不肯饒她,蕭蘊賭氣端起杯子要喝,酒杯被崔寒煙拿走,他說:“我來!”即将盡數飲下,又被蕭蘊擋住。
“他有傷,我喝!”她端杯一飲而盡,陸狸表情贊揚,又動手添了一杯:“公主殿下好酒量!請!”
“再請!”
陸狸存心不放過她,蕭蘊一杯酒下肚泛起迷糊,嘗出味道抱着酒杯不肯撒手,很快眼睛迷離。
酒杯一扔,站起來搖搖晃晃,指着陸狸鼻子開罵:“你個蠢豬!”陸狸手中筷子微頓,仍是淡定吃菜。
“你知不知道……”蕭蘊把珠珠拉過來,手在珠珠胸上撈了一把,珠珠驚聲尖叫,“這是個多好的姑娘,不嫌你鳏寡,不嫌你孤獨,也不嫌你有病,你要是不要?”
“你要是不要她,那我……”
陸狸沉着臉,一把将筷子拍在桌上,蕭蘊被突然的聲音吓得一抖,崔寒煙見勢不好,急忙起身把蕭蘊摟進懷裡堵住她的嘴。
蕭蘊掙紮,生怕她會亂說出什麼,崔寒煙索性直接把她抱起來,跟着張伯的指引去往偏房先休息片刻,醒過酒再回去。
蕭蘊低頭看向抱着自己的人,順着手臂擡起眼去看他的臉,凝眉細看,帶着審視,忽然嘻嘻一笑:“驸馬。”
他心間松下,“嗯”了一聲,蕭蘊随着他聽話地過來坐下,有下人打來溫水,送來醒酒湯。蕭蘊也不喝,隻是看他,他任着她看。
蕭蘊眼一眯,猛地趴過來,雙手撐在他肩上,烏黑的瞳仁微光閃爍,迷離着一片醉意,濃的化不開,對他笑。
崔寒煙心旌搖動。
“我們回家。”他輕吐出幾個字,畢竟回自己家才好放心地放肆,她絲毫不知他所想,點頭同意。
哄她喝了醒酒湯,帶她出來跟陸狸和珠珠告别,蕭蘊拽着崔寒煙非要他抱,崔寒煙彎腰,輕輕松松抱起她,故意颠了兩下,吓得蕭蘊輕呼,縮在他懷裡用拳頭捶他。
甜蜜的實在沒眼去看,陸狸别開眼睛,送他們離開。
回到公主府,蕭蘊被崔寒煙抱回卧房,一路雙腳都不曾離地,她在他懷裡,滿是信賴地抱着他,半閉着眼睛。把她放回床上,崔寒煙想走,她卻纏着他的手臂不放。
崔寒煙被她拽着,不得不看她,入目是一張醉透了的小臉,粉嘟嘟的,唇色晶瑩,挂着笑,方才在将軍府裡壓抑的情緒猛撲出來。是她先動的手,他告訴自己,順從着蕭蘊的手傾身而下,聽到一聲從未聽過的嬌呼,心髒跟着直顫。
門口雪蓮和翠竹來送解酒的藥湯,一眼看見床上交疊着的人,差點把手裡的東西扔出去。
“公主都醉了……”雪蓮要沖過來,“這個時候怎麼能……”翠竹“噓”了一聲,急忙把她拽走,輕手把門關好。
門内,崔寒煙腦中正天人交戰。
懷中的人此刻沒有再拒他于千裡,她就在他身邊,溫溫軟軟的一團,色眯眯地嗅着他頸間的氣息。
心跳愈發不穩。
如果明日說起此事來,他完全可以說是她主動撲過來的,公主在上,他沒有拒絕的權利,思及此,崔寒煙目光落在蕭蘊胸口,蜷起手指。
隻要得到她,雲曲與大晏便有了切實的聯系,她也會永遠屬于他,而這就是他一直以來的目的,他到這裡來,就是為了她。
蕭蘊已經越來越放肆,仰着頭,什麼也不管在他鎖骨處烙下一個淺吻,而後又是一個,發出輕啧。
全身的血液聚集在身體某一處,開始叫嚣。
再不遲疑,把她密密實實籠在自己的陰影下,正想覆上花朵般的唇,崔寒煙突然聽到一聲歎,輕輕的飄蕩在空中,手指蓦地僵在她身側。
蕭蘊嘴唇輕動:“我都親你了,你也親親我好不好?我求你了。”
“阿狸哥哥。”
崔寒煙忽然笑了,笑的凄涼又無奈,笑的徹底沒了心思,他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聽到的是自己的歎息。
他本可以得到她的人,可他實在是貪心不足,還想要她的心,想讓她像他一樣,用愛來交付一生,而不是隻有冰涼的利益。
陸狸一杯酒,他輸慘了。
從她身邊坐起來,蕭蘊勾着他的手指不許,眼裡已浸了層淚痕,不知道究竟是在看着誰,為誰的不親近而委屈,嗚咽流淚。
崔寒煙決絕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