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不成?”蕭蘊又問,陸狸被她問住了,仔細想了想才對她說:“從今往後有一個人陪着你保護你,以後就不是一個人了,不會孤單,是好事。”
他試圖說服她,但很明顯沒什麼用。
“你騙我!”蕭蘊不屑撇嘴,“大騙子,是好事你怎麼不幹?”
陸狸再次被問住,他沉聲道:“有人生來就是風,風怎麼停下來?”
不知道醉鬼能不能聽懂,與其說是給她來聽,不如說是說給自己的,他就是那陣風,注定永遠形單影隻,但從未覺得孤獨。
果然蕭蘊沒聽進去,托着下巴一臉迷茫:“你是不是喝多了?想上天嗎?”
她往前傾身拉住他的手臂,霸道地攔住他:“不許去!”似是覺得這樣也留不住他,索性一把摁住底下的人,死死地壓着,怕他飛了,“給本公主在人間好好待着,沒有本公主的命令,哪裡也不許去!”
“聽見沒有?”她雙手掐住陸狸的臉,也不管自己坐在哪裡,“說話!”
“好……”
陸狸妥協,她卻怎麼也不肯放過他了。
醉鬼的力氣很大。
事情就這麼奇妙地亂成一團。
第二日蕭蘊清醒過來時,恨不得把腦袋塞進地縫裡。她怎麼敢對陸狸做出這種事來?霸王硬上弓?更可怕的是此時坐在她面前的人,裴雲庭,正就着昨夜的事審她。
然而那個時候,她渾身上下隻有一個念頭,酒意混淆思緒,她想起來似乎還有一件事沒做完,她都還沒親到他。回京後她就再也沒有機會了,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了!
陸狸像是被她吓着了,居然忘記了反抗,任由她靠近,侵犯進他的邊界。這麼個好機會,她怎麼可能放過?
酒氣開始纏繞。
“蘊兒姐姐,你們在幹什麼?”耳邊忽然炸起一個清亮的童聲,“旭兒也要親親!”
後來……
後來蕭蘊就被陸狸拎了回來,他另一隻手裡還拎着個裴旭,嘴裡也不閑着,忙着解釋:“舅舅眼裡有灰,姐姐隻是幫舅舅吹吹。”
連自己都覺得蒼白,果然裴旭不相信,他像他母親,一眼看透真相:“舅舅親了蘊兒姐姐。”
陸狸頭頂一道雷直劈而下,外焦裡嫩的卻不隻是他,還有其他人。
蕭蘊反駁:“寶貝兒,反了。”
“閉嘴!”
裴蘿和裴雲庭分開多日才見面,思量着靈醫谷雖地方不大,今夜幸有陸狸幫忙帶着裴旭睡覺,正想趁機甜蜜,卻不想門口鑽進一個小腦袋。
“父王,母妃。”裴旭抱着個小枕頭,眨巴着大眼睛,“舅舅不讓我跟他睡!”
小孩子總喜歡亂傳話,定是又不聽話了,兩人也不信,既然孩子都過來了,自然是先顧孩子。
好不容易哄睡裴旭,裴蘿才松了口氣,手臂才剛擡起勾住裴雲庭的衣袖,裴旭又精神頭十足地擠進兩人之間,強行隔開。
他獻寶一般:“母妃,我看見舅舅和蘊兒姐姐在親親。”
“?”
天雷滾滾響,一瞬間什麼旖旎的心思都飛了,裴蘿低下頭正對上兒子可愛天真的小臉,忽然把裴旭從腿上掀下去,捋着袖子就要沖出去。
裴雲庭顧不得歪在一邊的裴旭,急忙把她撈回來塞進床鋪裡不許再跑:“大半夜的去殺人?”
“他,他他……怎麼……”裴蘿半天說不出來個所以然,“怎麼能……”
裴雲庭看着她氣急敗壞的樣子,繃不住嘴邊笑意:“至于嗎?多大點事氣成這樣子,連話都說不清了!”
“他……”裴蘿咬了下舌頭,才終于冷靜下來,“他怎麼敢?”
“敢什麼?”裴雲庭不以為意,“你家阿狸什麼性子你不知道?平日裡是如何性情你不清楚?至于另一個刁蠻成性,到底是誰親誰,你猜猜?”
裴蘿不敢猜,要是陸狸對蕭蘊有了心思,這還好管,要是反過來……
太可怕了。
裴雲庭捏捏裴旭的小臉:“還真像你母妃,連個話都說不清楚!”
“他笨蛋分明是像你,你才笨。”裴蘿不服氣。
“好,我笨。”裴雲庭将她摟回懷裡,溫聲安撫,“急什麼,你我都年輕過,年少時期誰還沒有點心思?明日先探探口風,如果是真的有了苗頭,就想個辦法把他們兩個分開,等蘊兒成親了,木已成舟,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裴蘿卻隻聽到了想聽的:“那齊王殿下年少時的心思呢?”
裴雲庭低頭吻她:“王妃說說看。”
還沒親上,親愛的兒子也來湊熱鬧:“旭兒也要親親!”裴蘿立刻舍了夫君的糙臉,去親兒子軟滑的小臉,逗着他玩兒。
裴雲庭捂住額頭:“明日處理好,還是盡快回京吧!”
翌日,裴蘿和裴雲庭兵分兩路,各自帶走自己的人,分開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