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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肯特站在星球日報的樓頂，夜風掀起他深紅色披風的一角。他的超級聽力早在十分鐘前就捕捉到了那輛改裝戰車的轟鳴——不是通過空氣震動，而是通過橋梁鋼索的異常共振。

超人懸浮在雲層之上，看着那輛黑色戰車以近乎自殺的速度沖過大橋最後一段隔離帶，刹車時輪胎在路面擦出四道焦痕。

哥譚的黑暗騎士向來擅長隐匿行蹤，但今晚的他像一頭受傷的野獸，每一步都帶着不顧一切的重量。

克拉克落地的瞬間便聽見了裡面急促的呼吸——那不是屬于哥譚陰影的節奏，而是一個瀕臨失控的人類，蝙蝠俠幾乎是撞開車門的。

他的披風邊緣沾着某種黑色粘液，手套的凱夫拉纖維有多處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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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氪星人的視覺。】蝙蝠俠的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撕出來的，每個字都帶着血腥氣【追蹤時空擾動。】

超人的睫毛輕輕一顫。沒人知道他的能力範圍，就連萊克斯·盧瑟都還在用各種儀器推測。

但蝙蝠俠的語氣不是猜測，而是命令。

克拉克決定先擱置這個問題。【具體坐标？】他放輕聲音，像在安撫瀕死的狼。

蝙蝠俠扔來的數據芯片在空氣中劃出銀光。超人用兩指夾住。

【哥譚老城地下37米。】蝙蝠俠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一個小時前發生的粒子爆發。】

克拉克的超級視線透雲層，瞬間鎖定七十英裡外那個仍在輻射異常能量的空洞。他看見了時空褶皺裡殘留的生物電信号，那是生命體征消失前的最後定位。

【羅賓】。

超人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突然明白了蝙蝠俠為何如此失态——那不是他的搭檔，是他的孩子。

【我會帶他回來。】克拉克調整X光眼捕捉超光速粒子軌迹，藍色流光在他眼中編織成網，【在這等着】

【不】蝙蝠俠抓住他的披風，這個動作讓兩人都愣住了。

克拉克皺眉：【時空亂流不穩定，我沒把握在追蹤的同時保護——】

【那就不必保護。】布魯斯打斷他的話，扯開自己的護腕，露出内層的鉛合金夾層。【是我弄丢了他。】蝙蝠的聲音低啞得近乎破碎。

克拉克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如果出現意外，】他的藍眼睛裡映出對方此刻的眼神——那不是哥譚守護者的堅毅，而是一個父親在深淵邊緣的孤注一擲【你可能墜入任何平行宇宙。】

【那就墜入。】蝙蝠俠調整着腰帶裡的裝置，克拉克聽見某種高濃度腎上腺素注射器的咔嗒聲，【計算顯示72%的宇宙存在氪星人。】

【如果迷失在黑暗宇宙……】克拉克低聲警告。

【用我的命換他的】蝙蝠俠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你隻需要帶路。】

[聽我說，年輕人]一道沙啞的聲音插入，[時空褶皺的第三象限最脆弱，你要做好準備，千萬不能脫離氪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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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卷過大橋，遠處海平線泛起灰白。克拉克深吸一口氣，陽光在他瞳孔中點燃金焰。他伸手按住蝙蝠俠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