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梁竹說,“應該是認識你的人,你才到《尚利》沒多久,所以肯定是你身邊人。”
易隐捏着那張紙片,梁竹倒是提醒她了,除了言沁、言靖還有譚文知道她在《尚利》上班,其餘的人她都沒有告訴。
“易隐。”王磊敲了桌面。
“有什麼事嗎?組長。”
“你是新人,機會多得是。”
從王磊抵達她工位,易隐就知道他的目的,她不卑不亢:“現有的機會才是最真的,以後的機會誰知道會不會是我的。”
易隐不按套路出牌,王磊的笑容收斂了不少:“易隐,槍打出頭鳥沒聽說過嗎?”
“組長,主編分配給我的任務,不然你去和她說?”
王磊咬牙切齒道:“你的上級是我。”
易隐對上他的視線:“我知道。”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梁竹拉了易隐的衣角,示意她不要與王磊對抗。
久久,易隐沒吭一聲,也沒有示弱的姿态。
“你行,”王磊沒了耐心,他拍了桌面,語氣極冷:“希望你能好好把握這次機會。”
那是自然,易隐看着他。
王磊負氣離去,梁竹才敢呼吸,易隐坐下後,她說:“你可真勇啊,小隐。”
易隐笑笑不說話。
臨近下班,易隐早收拾好了桌面,掐着時間出了辦公室,成為第一批進入電梯的人群。
到家後,易隐先去沖了澡,浴室裡彌漫着水霧。片刻,浴室門被打開,一片熱氣沖了出去去。
易隐包裹着浴巾和浴帽走到化妝間桌前,她眼神有些飄忽。
會是他嗎?
收拾好東西,易隐打車來到紙條上的地點。
她走過斑馬線,快抵達餐廳門口,有兩道人影出現易隐面前。
“隐隐。”
易隐瞧着言沁和她身邊帶着墨鏡的沈哲:“言沁姐,沈老師。”
“你好啊,易老師。”沈哲熱情和易隐打招呼。
言沁問:“你一個人?”
“當然不是。”
傳來一道聲音替易隐回答,易隐心中忽然冒出不祥的預感。
當人出現在她們面前,言沁蹙眉:“黎川。”
黎川笑着打招呼:“言沁姐。”
“誰是你姐,”言沁對黎川可沒有什麼好印象,“别亂攀親戚。”
若換做正常人,早改了稱呼,可黎川臉皮子厚,認真和言沁分析起來:“你是易隐姐姐,當然也是我姐,我喊你一聲言沁姐非常合适。”
胡說八道的分析讓有教養的言沁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她對黎川翻了白眼,轉頭詢問易隐:“隐隐,他和你一起的?”
“不是。”
易隐連忙撇清與黎川的關系。
聽到易隐的回答,黎川急了:“誰說不是的?”
他好不容才把易隐約出來,怎能放過這次機會。
話一出,易隐弄清了那束花的來源,盡管她知道很大幾率不是他,她心中還是浮出失落。
言沁才不管黎川的回答,她隻相信易隐,護犢子似的把易隐拉到她的身後,氣勢洶洶地警告黎川:“你還想糾纏隐隐,小心我揍你。”
“别,我真沒糾纏易隐,我就想追她。”
黎川還真被言沁打過,那會兒易隐被黎川警告的事也傳到言沁耳邊,她帶着易隐找到黎川,二話不說上手揍了他。
而黎川毫無招架之力,因為言沁學過散打。
“我管你,隐隐說不是就不是,你哪來的就哪去。”言沁沒好氣說,随後她轉過身,态度形成明顯的差别,溫和道,“隐隐,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易隐拒絕:“不了,言沁姐你和沈老師趕快去吃飯吧,我馬上就回家了。”
言沁瞪了眼黎川,便和沈哲走進餐館。
易隐走到馬路邊,黎川跟着她,語調祈求道:“來都來了,吃一頓飯呗。”
“你媽媽知道你來找我嗎?”
“與她有什麼關系?”
“你媽媽一向讨厭我。”
黎川以為是什麼大事呢,他滿不在意道:“她是她,我是我,我不讨厭你不就行了?”
易隐頓下步伐,她擡眼,面無表情地注視黎川,一字一句地說:“可是我讨厭你。”
甚至你一家人。
說完,易隐不管黎川如何,因為她不想聽,頭也不回地伸手打了一輛的士。
回到家裡,客廳一片寂靜。
前幾日,她到玄關就能見到言靖穿着休閑服懶散地躺在沙發處玩着手機。
今天不見人影,反倒不習慣了。
易隐歎氣,似乎是通過昨天的事,倆人雖然沒說什麼,可仿佛一夜之間回到了剛初逢的時候。
她前腳剛到沙發,後腳言靖提着一打酒進了家門。
易隐微微驚訝,她還以為言靖這幾天都不會回來。
言靖把酒放在茶幾上,垂着眼簾,說:“貨訂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