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易隐早早就洗漱結束,閉上眼躺了幾分鐘,困意也漸漸來襲。
突然,安靜的環境一下被打破。
易隐立刻睜開眼,臉上神情淡淡。
接着,又響起重重摔門聲,易隐蹙眉,心中也來了火氣。
這也不知是第幾回了!
易隐掀開被褥下床,用力敲了自己房門,外面動靜也安靜不少。
隻是睡意被打斷,她很難再入睡,就走到窗台吹吹風,月光灑在易隐臉上,讓她添加幾分故事感。
她盯了窗外幾分鐘,盛夏的夜晚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好無趣。
易隐抿了抿嘴,然後從櫃子裡拿了一瓶藍橙力嬌與白朗姆。
直到徹底安靜下來,易隐才來到客廳,她不喜與那對情侶打交道。
尤其是那男生,很難纏。
她想她也該重新找房。
随後從冰箱裡拿好冰塊、檸檬汁和雪碧,易隐調好了酒,名為家庭版的藍眼淚。
透玻璃的大海,蔚藍、明靜,又像在漆黑的夜裡闖進的光芒。
易隐鐘愛微醺狀态,清醒又松弛。
隻是這夜,她睡得不踏實,一夢接一夢的,總能讓她極度跨越春夏秋冬。
次日,易隐睡踏實時被鬧鈴吵醒,眼睛還沒有睜開,手就在枕頭四周到處翻動。
沒等她找到手機,聲音變了個調,易隐有些煩躁,動了動眼皮,不再磨磨蹭蹭,一下子就坐起來,拿起手機向上滑動,沉默寡言得等對面開口。
“你猜我發現什麼?”譚文尾聲上揚。
“……”靜了幾秒,易隐試探說,“美食?”
那邊似乎傳來歎氣聲,才說:“你該不會沒睡醒吧,餘市有什麼美食?”
易隐認真想了想,也不确定道:“嗯~應該有吧。”
譚文啧了聲,有些無奈:“地址發你,一點出發。”
挂了電話,易隐瞄一眼時間,十一點過幾分,在床上呆了會兒,才随手拿起皮筋紮了頭發,起身來到衛生間。
眼見時間差不多,易隐換了身白色T恤、牛仔褲,利落地将頭發梳成低丸子頭,塗了口紅才出去。
路過客廳時,那茶幾上還有沒收拾的碗筷,易隐頓了下,拿起手機和房東說下個月不續租房,押金不用退。
大學一畢業,她就回到餘市,可資金有限,想住好地段,隻能找合租房。
原本是一個女孩子,兩人相處很默契,之後室友談了戀愛,演變成同居,影響得卻是她。
也隻怪當初沒有定下規矩,她也不好說别人什麼。
易隐背上挎包,掃了共享單車,來到譚文給的定位。
那家叫九月的酒館在商業街中格外明顯,歐式複古風格,門外擺着兩個休閑桌椅、遮陽傘,兩邊整齊擺放的花籃。
今天休息日,人流如潮,新店開業的活動更加引人,店裡位置也被坐滿。
唯有角落還有空餘的一張,易隐看了酒單,一眼就被那叫“驕陽初雪”吸引。
驕陽與初雪,好别緻的搭配。
譚文歪着頭托腮說:“怎麼樣?前幾天看見言靖發朋友圈的。”
提起這久違的名字,易隐愣住,眼睫垂下。
“想什麼?”見易隐久久不說話,譚文在她面前揮了揮手。
“沒,”易隐回了神,面上情緒淡淡,沒接她後面那句,隻道,“酒,我很喜歡。”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着,杯也快見底,易隐去了趟衛生間。
回來的路上,易隐一直心不在焉,加上燈光較暗,走到過道時,沒注意眼前的人,隻下意識側過身讓路。
等人過了幾步,連帶空中飄過熟悉的氣息,幾乎讓她腦海閃過一道影子,卻沒有深思多想。
易隐剛邁出一步,她的手腕忽然被握住。
很是熱烈。
易隐蹙眉地擡頭,也撞進一道視線中,冷淡又不明。
定格幾秒,眼前的人才松開手,轉而神色懶散,并以極其敷衍略帶疏離的态度說:“抱歉,認錯人了。”
……
所以是沒認出她嗎?
也是,已經快有五年沒見,認不出她屬實正常。
況且當時他們也不太愉快的結束最後一面。
可…
她和言靖太熟了,熟到她知道是不想認出她,易隐自然也裝作沒認出,然後禮貌一笑:“沒關系。”
就在易隐轉身得刹那,她聽到一句略帶沙啞又低沉的嗓音從她頭頂傳來。
還是那樣好聽。
“好久不見。”
易隐腳步猛然一頓,手無意識地縮緊。
???
什麼情況,她有些莫名其妙,是和她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