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人來人往的大學中找人其實并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情,畢竟在留言闆上撈人的概率都不是很大。不過幸好之前星已經成為了大明星,而要找的這個人也是一個相當榜上有名的家夥。
——處分榜的榜上有名。怎麼不算一種榜上有名了。
趕着去上課,腳步匆匆的一位正常學生:“你要找那家夥啊?估計又蹲在哪裡搗鼓自己的破魔方了。如果在人群的話其實很好找,她那件雨衣超顯眼的。”
悲憤的(前)睡蕉小猴粉絲:“就是她最先說小猴是模因病毒的!果然谷子周邊都是泡沫經濟!我當初高價收的,現在根本賣不出去!全都壓倉了!對了你們要不要——诶等等!别走啊!别跑!!原價十萬苜蓿币呢!”
折紙大學圖書管理員推了推自己厚重的黑框眼鏡,冷靜且詳細地陳述:“主要分布于潮濕的、見不到光的角落。習性懶,喜靜,不定時自言自語,自然狀态下可以交流。”
三月七:“……”
星:“……怎麼越描述越聽上去這麼像陰暗的綠色蘑菇啊?還是屬于那種有毒的品種?”
管理員眼底閃過一道詭異的光。
他從抽屜裡掏出一個記錄日志的筆記本。
“你們是她的朋友嗎?我特意給她放置了一個小窩,但她也有很多天沒有來過圖書館了。”
三月七和星一起順着圖書館管理員的方向看去。
是連接二樓的樓梯拐角。欄杆、綠植和書架剛好拼湊成一個隔絕的狹窄空間。幾株綠瑩瑩的盆栽舒緩地伸長窄葉,圍在一個懶人沙發前,幾個軟乎乎的抱枕随意淩亂地擺在上面,一看就很好睡。也很幹淨。
顯然有人時時去打理。
而隻有坐在管理員這個位置,才能剛好看清楚裡面的所有細節。一覽無遺。
“……”
三月七很勉強地說:“……有點超過了。”
很變态。是可以說的嗎?
星幽幽道:“我會一直盯着你。”
“如果發現她的出沒點可以告訴我坐标嗎?有償的。”管理員說。
星立刻改口了,笑眯眯地說:“當然可以了老闆,絕對沒問題老闆,就算在垃圾桶裡面也會給你翻出來的老闆。”
管理員給星展示了長達兩頁的方肆常去地點坐标,并标注在地圖上。
三月七注視着兩人的動作,總覺得他們達成了不為人知且邪惡的秘密交易。并且怎麼看怎麼覺得哪裡怪怪的。她多問了一句:“你搜集這些坐标幹什麼?”
管理員平靜道:“我喜歡她。”
三月七:“???”
管理員繼續用那種介紹“蘇樂達是匹諾康尼特産”一樣的平靜語氣說:“我想追她。”
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一個香蕉形狀的影子迅速地從窗外掠過,星瞬間翻窗跳了出去。三月七原地愣了一會,趕緊跟上。
這時候大概是上課時間,并沒有多少人,也有可能在這個學校裡幹什麼都是正常的,總之這場追逐戰并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星揮起球棒,瞄準前面小猴形狀的影子:“是模因病毒。”
“看來之前沒有清掃幹淨。”三月七氣喘籲籲地說,“怎麼還有戰鬥的部分啊!”
可惜的是,丹恒和星期日并沒有跟她們一起,而是先去了博識學會打探官方的消息。三月七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星猛地揮起球棒向前面那個影子砸去。
“砰!”
擊中猴子的瞬間,場景猝然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嘩啦。
嘩啦啦。
——雨聲。
延綿不盡、又時時纏着何人的雨聲。
雨幕之下,一切的景象都變得十分模糊。蜿蜒着流下,在地面彙聚成積雨的小水灘,再往遠處看,小水灘彙聚成一條延綿不絕的溪流,在時空中漾出星系間的漣漪。
而在這條河流的盡頭,星努力看清遠處似乎有兩個人。
矮的那一個明顯很像朵綠色的蘑菇。
折紙大學的同學們還真沒說錯啊。真是看到的第一眼就會認出來了。星想。
至于另外一位,他身姿優雅,卻莫名從背影中讀到淡淡的無奈。
星聽見他們隐約的交談。
“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是肆的聲音,有些高興,“最近課上新學的句子。”
“提問:這句話的本義?”
“逝去的人都是肆的丈夫。不分白天黑夜地感到十分不舍。”
本來以為正在觀看某部同人二創校園電視劇的星:???
在她瞳孔地震的時候,某隻隐匿在暗處的睡蕉小猴“蕉”的一聲就兇猛地将什麼石頭向星扔去。
看到的時候躲避已經來不及了,星眼睜睜地注視那顆石頭越來越大,然而卻在她的鼻前突然間斷裂。像是從内部解構,隻剩下一簇散開的黯淡粒子。
“哇塞。你怎麼也能跑進我的記憶裡來?”陰暗的綠蘑菇一頂一頂地走過來,不客氣地在星額頭上彈了個腦瓜崩,“快出去。未經允許擅自窺視他人記憶,小心侵犯隐私權,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星:“啊?”
突然變身進獄系?
肆:“假的啦。不過你現在确實應該走了。”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又在折紙大學裡了。三月七才追上來,警惕地四處看看。
“跑去哪裡了?怎麼沒有發現?模因病毒呢?”
之前的記憶逐漸變得模糊了,潮水一樣緩慢地褪去。星捂着腦袋站起來:“總覺得剛剛好像看到了不得了的景象?”
“啊?是關于什麼的?”
“重婚?違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