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上一次是這麼說的。”
“而我也進行了反駁。”
羅斯瑪麗說着,回憶起不久前的事情。
那時布魯斯的刀才剛做好,他的刀造型不算美麗,至少不是藝術品的類型。
那是用來殺人的刀,一把謀殺者的刀。
從它被制造出來後,無數的鮮血就黏附在了上面,不過截止自他的主人在好友、家人面前述說自己的藝術之前,上面的血沒有一個來自無辜、無奈之人。
藝術需要同好的欣賞,而在諾斯特姆,在布魯斯午夜幽魂的心中,隻有一個人能欣賞他的藝術。
那就是羅斯瑪麗。
“很别緻。”
面對布魯斯驕傲的小表情,羅斯瑪麗說不出更多,畢竟布魯斯給她看的東西根本就是血肉模糊的一團。
雖然她現在已經對這種超脫凡俗藝術有些脫敏,沒有以前那麼害怕,但讓她來欣賞,她還是說不出什麼比較好的詞彙。
别緻已經是她詞彙庫裡最好的形容。
好在,藝術品的主人對這個形容并不嫌棄。
他也知道,自己友人對這方面的欣賞薄弱,給她欣賞的藝術品隻是最初級的東西,更高、更深的藝術,他可不敢拿給自己‘膽小如鼠’的朋友觀看。
“下一個是誰。”
藝術的話題被自然而然的跳過。
羅斯瑪麗附近的幫派基本屈服于午夜幽魂帶來的恐懼之中,這讓她的很多行動都非常好展開。
午夜幽魂的活躍範圍也離她越來越遠,遠到羅斯瑪麗顧不到的地方。
他已經不再需要羅斯瑪麗為他準備的,來自小老鼠們的情報。
脫離了情報的互助,距離過遠,這讓羅斯瑪麗也清楚,她的家人布魯斯,午夜幽魂新的狩獵目标。
不過沒關系,不知道,羅斯瑪麗可以直接問。
“自殺,我的下一個目标自殺。”
諾斯特姆的罪犯實在太多了,多到炸了整顆星球肯定有無辜的人,但十個裡面槍斃九個,還是會有漏網之魚。
所以在察覺到光憑一雙手,恐怕殺到死都完不成星球人口清除計劃後,除非有人正好在午夜幽魂面前犯罪。
不然午夜幽魂便會對那些罪行較小的人視而不見,轉而去屠戮罪行嚴重,對社會危害性極大,更能傳播他恐懼的人群。
關于布魯斯如何選擇需要殺死的罪犯評判标準,羅斯瑪麗自認為還是有些了解的,隻不過這一次她屬實是有些懵了。
“為什麼,自殺的人有什麼罪,布魯斯,他們隻是過于的痛苦。”
如果一個社會已經到了人們不得不靠自殺來獲得解脫,人口的增長速度要靠自殺來遏制,那麼羅斯瑪麗認為罪不在他們。
在這看不到光的世界,唯有死亡是他們僅有的自由。
如果這也是罪的話。
那麼諾斯特姆就再也沒有一個無辜的人。
面對羅斯瑪麗不解、難過和震驚的眼神。
午夜幽魂沒有嘲笑友人的無知,而是一點一點的講述着,自殺從自古以來就是罪行這件事,以及自殺這件事對社會、對文明的危害性。
他是那麼的嚴肅,那麼的認真。
以至于羅斯瑪麗無法從布魯斯漆黑的瞳孔中,升起一點,他在說笑話的念頭。
他是真的認為,自殺是罪,自殺是對文明腐蝕與危害。
他的心中全然沒有對自殺者的憐憫,對弱者的憐惜,換位思考的同理心。
隻有高高懸挂在無邊的天空,虛浮、純粹正與惡的審判。
認識到這點之後,徹骨的涼意寒遍羅斯瑪麗的全身。
她又一次清晰的意識到,布魯斯和她的不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