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騙人的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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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星期後，西裡爾斯收到聖奧尼斯大學的正式錄取通知書。

錄取通知書使用深棕色牛皮紙做的，封面印着聖奧尼斯大學的印章，打開通知書，裡面還有一張手寫的信件，左下角處則是校長的親筆簽名。

“不錯。”賽赫特評價道：“你現在看起來真像一個文化人。”

“嘿嘿嘿。”西裡爾斯羞澀地笑了笑，他坐在賽赫特身邊，低聲說：

“對了，我有事要和你說。”

“說吧。”看着他神情有些嚴肅的樣子，賽赫特不免得有些好奇。

猶豫片刻，西裡爾斯說：“我想學魔法。”頓了頓，他又說：“我想這個事情很久了，但你一直不答應我。”

“你想去修道院？”賽赫特好奇道。

“不，我不想去那裡。”西裡爾斯說：“一想到每天我都要對着主神的石頭雕塑禱告，我一定會發瘋。”

西裡爾斯說：“莉莉絲小姐呢，她不是女巫嗎？你說人類不适合異端的魔法，容易控制不住分寸會噬自身，可我見莉莉絲小姐不是好好的嗎？”

“她不是人類。”賽赫特說：“雖然我不喜歡主教，但我得說，主教所學的魔法最适合你。而莉莉絲，她是神族後裔，她的母親是女神科洛托，所以她有足夠的能力去把控異端的魔法。”

“從某種角度來說，其實你的祖先範?海辛也是算神族後裔，但時間已經過了一千多年，我并不确定你的體内的範?海辛血脈還殘留多少，因此，我并不建議你走她那樣的路。”

“原來是這樣。”西裡爾斯有些失落地低下頭，好吧，看樣子，他這輩子和魔法無緣了。

“你不用擔心這些事。”賽赫特把沮喪的男孩摟入懷裡，安慰道：“我會保證你的安全的，放心好了。”

“可我苦惱的不是這個。”西裡爾斯說：“最近我總覺得，盡管你在我的身邊，你卻離我越來越遠了。”他委屈地說：“有時候我在苦惱，為什麼你是惡魔，我是人類，賽赫特，我不想總是躲在你的羽翼之下，我也不能這樣，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像你保護我那樣保護你。”

“啊——我明白了。”惡魔眉毛一挑，笑着說：“原來是長大了，開始東想西想了。”

“你……我是認真的，請你不要用這種像是對待小孩或者寵物的态度對我。”西裡爾斯皺着眉頭，抗議道。

“好吧，我知道。”惡魔說：“我隻是感慨人類青少年的心态的成長與變化，變化得如此之快，我的思維都要跟不上你了，總之，我等會回去拜訪一些在阿斯卡利亞的老朋友，到時候我會幫你問一問，行嗎，不過，我可不能保證有什麼好的結果。”

“朋友？”西裡爾斯說：“是主教教徒嗎？”

“不是，也是惡魔。”賽赫特說：“某種角度來說，應該算是我的遠方堂兄，猜猜看是誰？”

想了想，西裡爾斯說：“是支配家族，埃利亞斯家族的惡魔嗎？”

“答對了。”惡魔獎勵似的親了親他的額頭。

哪怕西裡爾斯對惡魔家族的了解不多，卻也知道，惡魔家族們通常都會呆在自己管轄的地盤，沒有必要的事，不會到處串門。西裡爾斯說：“是不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還有什麼比你的學業更重要嗎？”

“我說認真的。”西裡爾斯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重複一遍：“是不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賽赫特沉默片刻，說：“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是的，我不知道。”賽赫特說：“不止是你，我對未來的變化也感到十分迷茫。”

西裡爾斯低下頭，強大如同賽赫特，都這麼說，那他也沒有什麼好問的了，賽赫特都做不了什麼，他一個渺小又孱弱的人類，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又能改變什麼？

“等我理順一切，我會如實告訴你的，好嗎？”賽赫特挑起男孩的下巴，讓他注視着自己。

“好。”他的耳邊回響着西裡爾斯給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