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不隻是頭部,身上的每一寸地方,都巨痛無比,好像是被千刀萬段以後,又被縫合在了一起。西裡爾斯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嗯?他似乎是被人背在了背上,他擡起頭,努力看清面前的人,到底是誰背着他。
“醒了?”那個人說。
西裡爾斯倒吸一口冷氣。他沒看錯吧,塞赫特現在竟然在背着他,難道他也在做夢嗎?看着四周,荒涼一片,除了地上那條公路,根本看不到任何人類文明的痕迹。西裡爾斯沉默了,果然,他就是在做夢吧。
正在這時,beta忽然停下腳步,接着,他松開了那雙拖着alpha的身體的手,西裡爾斯“咚”的一聲,背朝地面摔倒在地上。
西裡爾斯覺得身體更加痛了,好吧,他應該不是在做夢,不然這個夢也太疼了。
beta看着他:“醒了就自己走。”語氣中充斥着冷酷和無情,比北極的寒冰還冷,跟剛剛那個背着他,背部溫暖的人簡直不是同一個人。
當然,西裡爾斯是不敢對他提出任何抱怨的。他用手撐着地面,想要起身,卻一不留神拉到了腿上的槍傷。“嘶……”,西裡爾斯的臉色更加慘白了,“我好像,走不了路了。”
塞赫特沒說話,雙手抱胸,無聲地盯着他。
“我說真的。”西裡爾斯現在想哭都沒力氣哭:“我的腿根本使不上力氣。”說完,他看到塞赫特一手握拳,頓時一個激靈,下意識地抱着頭,接着因為這個動作扯到了肩膀關節處的傷,疼得他深吸一口氣。
塞赫特看了一眼西裡爾斯的腿上,蹲下身體,微微摸了摸傷口處,手上的觸感有些濕潤,指尖沾染上的淡色的血迹,傷口确實又裂開了,他又摸了摸alpha的額頭,額頭的傷口已經凝血了,沒受傷的地方微微發燙,應該是傷口有些感染。
“行吧。”塞赫特站起來,俯看着坐在地上的alpha,“我們等等看,看看有沒有車願意載我們一程。”
“怎麼?你還有什麼意見?”塞赫特瞻了他一眼,隻見西裡爾斯神色複雜,面色卻沒有剛剛那麼慘白了。
“沒有,沒有,按你說的,等車。”西裡爾斯連忙說。他摸了摸臉頰,剛剛塞赫特的舉動真是讓他覺得又冷又熱的。“對了,你要帶我去哪?”
想了想,西裡爾斯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他倒是不擔心塞赫特把他抛棄在野外,但是還是問一下比較好。
“‘天堂’的安全屋。”塞赫特說:“那裡有治療儀和藥品可以幫你治療這些傷。”
“喔,好的……嗯?”西裡爾斯震驚道:“‘天堂’的安全屋?可你不是……這也能……”
“說實話,我不确定能不能行。”塞赫特倒是很誠實:“但是眼下,我們沒有别的選擇。”
好像确實是這樣。看看四周,可以這麼說,西裡爾斯身為一個嬌生慣養長大的少爺,幾乎沒去過這麼偏僻的地方,也從未這麼狼狽過,身上都是塵土混合金屬味的血味。他望向不遠處的beta,這身為他特别定制的禮服,外套早就沒了,而内襯也被弄得又皺又髒,beta男人的眼神堅毅而沉穩,眺望公路遠處,尋找着路過的行車的身影。
該死的,那個男人好像是有些性感在身上,就像那些公路片的英俊男主角。怪不得那些omega特工,總是去和他約會。
*
等了大概二十分鐘,一輛車從遠處駛來,停在兩人面前。與西裡爾斯擁有的那些嶄新而精緻的豪車相比,這輛車顯得破舊不堪,車底座都是幹掉的黃泥,暗紅色的車身也有掉漆,有一個車燈還碎了。
主駕駛位置的車窗慢慢搖下來,首先迎面而來的,是帶着金屬味混合煙草味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一個帶墨鏡的男人,嘴裡嚼動着口香糖,嘴角翹起。
男人說:“嗨,需要我的幫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