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個地步,沈半溪再傻也反應過來,自己方才擊退如櫻,啊不,是擊退言绮雪的種種都是假象,為的就是讓她們放松警惕,她好在暗中繼續完成這紅绡醉骨的幻術。
她也沒有想到,言绮雪在這個時候,就已經有了構建這麼宏偉的幻境的本事。
想到這裡,沈半溪兼職想要破口大罵。
有這麼逆天的實力,為什麼要在莺歌坊這種地方當個舞女,甚至還被人轉手賣到聽月樓?
不是,她有病吧???
雖然不知道言绮雪為什麼要針對她和花歸月,但是如果不能盡快破解幻術,後果将會不可預料。
魔族已經低調了很多年,她身上并沒有專門針對魔族幻術的護身法寶,并最多保證她神魂肉身不受損傷,然後呼喚長輩前來救援。
可到那時候,花歸月怎麼辦呢?
不出意外的話,她跟自己一樣,也已經沉迷于幻術之中。
而這個年紀的花歸月,心中最深處無非是年幼時母親的遭遇……
她的母親是一位情魔。
如果玄鼎宗的長老,甚至她的母親大人親自前來救援,那沉溺于這樣的幻境的花歸月,身上的秘密難保不會暴露……
又是這樣兩難的局面。
不求援,她做不了什麼;求援,又可能暴露花歸月的魔血。
她突然諷刺地發現,想要毀掉一個人簡直輕而易舉,可想要保護卻是千難萬難。
“都到了這時候,師姐居然還在走神,真是一如既往地不把我放在眼裡啊。”
花歸月撫着她側臉的手突然變換了位置和力道,掐着沈半溪的脖子,迫使她看向自己。
沈半溪被掐得無法呼吸,雙手抓住了那隻掐着自己的手,艱難道:“别……”
沈半溪掙紮了一會,被甩在牆角,低低地咳嗽起來。
白發情魔半蹲下身子,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随意撩起她漆黑的長發在指尖繞玩。
她好像不理解,當初仗勢欺人,無法反抗的天羅地網,竟然是手底下這樣一幅孱弱的身骨。
沈半溪擡眼時,眼中已經盈滿了淚珠。
她突然伸手攔上對方的脖頸,一人一魔迅速貼近,她趴在花歸月耳邊說:“明明說過,這輩子不讓我受一點委屈,花歸月,你個大騙子。”
随後微微後退,在花歸月喜怒莫辨的神色中啃上她的唇。
是啃,故意的那種。
沈半溪其實很會吻,但此時心中萬般委屈焦急都無從說起,而與自己糾纏一生的道侶近在眼前,她近乎發洩一般地啃上對方的嘴唇。
重生以來,被原本親密無間的道侶冷眼以對,她又哪裡不害怕委屈呢?
淚珠滾落下來,落到唇間有淡淡的鹹味,同時還有咬破了嘴唇的血腥氣,和前世的初吻幾乎一模一樣。
良久之後,兩個人分開,沈半溪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花歸月眼角眉梢卻隻添玩味,似笑非笑:
“師姐,就這樣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