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之前的情況,她是直到自己的血脈的……
沈半溪好像有讀心術一般,拉起她的手,聲音很輕,也很堅定:“你放心。”
“嗯?”花歸月回過神來,疑惑地看向她。
“你放心,我會幫你保密的,不管你修行遇到什麼事,我也都會幫你的。”
花歸月凝神看着她:“為什麼?”
沈半溪一愣。
按照花歸月的性格,本來是不會問這個問題的,她并不好奇旁人做事的道理和原因,隻會接受對自己好的一面,然後随時保持警惕,永遠不會放下戒備。
這是她活到現在探索出的,最能保護自己的方法。
世界上很多事經不得深究,如果打破砂鍋問到底,事情未必還會按照原樣發展。
她小時候見過太多,非要把事情問個明白,非要尋根究底,結果打破了鏡花水月的和平,最終身首異處的人們。
可在這時候,她的直覺告訴她,對于眼前這個人,原因是可以問的。
她相信經驗,卻更相信自己的直覺。
花歸月直視着她的眼睛。
“我身無長物,為何能得師姐青眼?”
沈半溪不敢接這個對視,眼神亂飄,支支吾吾地說:“這個嘛……這個……嗯……我就是覺得……”
花歸月靜靜地等待着答案。
沈半溪半天憋不出個借口,想到先前避煙所說的“直球”言論,心一橫眼一閉:“因為我心悅你。”
空氣突然沉寂了幾秒,兩人陷入了一陣難以言喻的尴尬。
沈半溪悄悄将左眼睜開一條縫,瞄了花歸月一眼,見她如同法術失效的傀儡木偶般呆滞,連忙把眼睛閉上,把避煙之前那段話回憶了一番繼續說:
“師妹,我……反正就是,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很美,整個人好像中了紅绡醉骨一樣,就是……非常飄忽,非常緊張,我……想做你的道侶。”
這話說完,沈半溪簡直想把自己的嘴縫上。
這麼多年跟莺歌坊聽月樓的姐姐們白學了嗎,連幾句情話都不會,死嘴,快說啊,利索點啊!
她這邊腦子已經飛走了,花歸月卻清醒得很,立馬捕捉到了疑點。
“第一次見我?那是何時?”
沈半溪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嘴先出賣了自己:“天榜比試啊。”
花歸月:……
回過味來的沈半溪:……
這一屆的天榜比試還沒開,上一屆的時候花歸月還不知道在哪個天南海北呢,上哪裡叫大小姐一見鐘情去?
花歸月那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沈半溪額頭滲出了冷汗:“那個,你聽我解釋,不是天榜比試,是……”
是什麼地方,實在是不好編,對花歸月另眼相看,還可以用一見鐘情來解釋,可為何知道她的血脈秘密,卻根本無從知曉。
沈半溪印象裡,這個時候知道她秘密的,大部分都已經身首異處了,就算有漏網之魚,也不可能追到玄鼎宗來。
而且她也不太想撒謊,一個謊言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圓,花歸月的情況過于複雜,她不想給兩人之間埋下任何隐患。
前世做得那些糟心事,她原本是想等婚定了,道侶契結了,木已成舟了……起碼等這段姻緣八字有一撇了,再挑個花歸月心情不錯的良辰吉日跟對方坦白的。
但現在嘛……
沈半溪深吸一口氣,勉強按捺下心中的忐忑:“我……”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宣迎琴的聲音:“沈半溪!你快出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