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裡認識的她?”
沈半溪這次沒有秒答,支吾了一下:“師姨,問這個幹什麼?”
牧秋蓉神色不動:“我就是好奇,你什麼時候也是交上正經朋友了?”
“哇塞師姨你可不能亂說話,我什麼時候不交正經朋友了?”
“自從迎琴跟你玩在一起,炁丹宗那位掌刑長老不知多給了我多少白眼,說你把他們最好的弟子帶成了刑堂常客。還有書顔,那麼乖一孩子,也整天跟着你瘋……”
“這怎麼怪我,”沈半溪完全不認這黑鍋,“怎麼就變成了我帶壞兩個了,她們也沒少害我被我娘揍啊!宣孔雀那是本性如此,書顔姐姐更是看似溫柔實則心黑手毒,就跟……”
沈半溪隐晦地看了牧秋蓉一眼,聲音小了下去:“……一樣。”
牧秋蓉搖頭失笑:“她們倒是無所謂,畢竟是别派門人,但你這花師妹可是自家人,要是過幾日你把她也坑上刑堂,我可不敢為你們說情。”
沈半溪想起上輩子自己坑過花歸月的那些個豐功偉績,不敢說自己不會。
“師姨放心,我不會影響她修煉的。”
牧秋蓉把話挑明,語調依然不疾不徐:“怎麼?我們大小姐動春心竟然是這樣的?默默守護,不敢打擾,情之一字竟然能讓人改變至此?”
沈半溪想起玄鼎宗門人中流傳的一則宗門傳說。
傳聞牧長老雖然平日裡不負責授課,辦公慣常遲到早退,還喜歡噎人,但就是能對門中大小事洞若觀火。
類似于有人談情說愛,在天榜比試前偷偷開盤設賭,甚至是到凡間買聽月樓出品的雙人修行小冊子的事,她無所不知。
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
現在自己都舞到她面前了,被看出來一點都不稀奇。
“……師姨真是慧眼如炬。”
牧秋蓉歎了一聲:“那孩子是以殺入道的,不适合你。”
沈半溪睜大了眼睛:“師姨?”
“更何況她也是那種心性極堅,一心向道的人,以你的性子,若非要強求,怕是與她……兩相耽擱。”
沈半溪不語,因為沒法反駁。
前世也不是沒有得到過牧秋蓉的規勸,但她卻不識好人心一意孤行。偏偏那幾年梅笑雪閉關突破,整個門派大部分人就慣着她,把她的糾纏看成是門人間的胡鬧,未曾給過什麼真正的處罰。
直到釀成大禍,徹底毀了花歸月的仙途。
我上輩子真是個混蛋……
前世,在被花歸月“擄走”後,沈半溪很少糾結于先前的往事。
她根本無法體會到花歸月所經受的切膚之痛,以為後來為她做的一切可以彌補。
然而實際是,上輩子,直到沈半溪身死之前,花歸月都沒有對當年的傷害說過一句原諒。
她曾經用許多方法試圖“折辱”沈半溪,讓她感受自己當年受到的羞辱。
奈何沈半溪臉皮厚比城牆,把一切刁難當成情趣,靠着死皮賴臉硬生生将兩人似乎注定be的感情線扭轉成了he。
起碼後來在床|事上,花歸月已經不會故意用些東西手段折磨她了,在許多花樣上更是充分尊重沈半溪的意見,兩人那是魚水和諧。
雖然花歸月對她依然冷臉,距離沈半溪心目中的恩愛道侶還有所差距。但她心裡清楚,隻要那些傷害一天抹不平,她就隻能在花歸月身上索求到那麼多。
見沈半溪半天不說話,牧秋蓉歎了一聲:“我非是要棒打鴛鴦,隻是擔心你行事劍走偏鋒,如今看來,你心中自有考量,是我多心了。”
沈半溪卻又拉起師姨的衣角:“師姨~實不相瞞,我确實喜歡花師妹,可她一心練劍,心無旁骛,我不想打擾她修行,卻又實在想做她道侶……”
深吸一口氣,沈半溪撒嬌道:“師姨~你最懂人心,能不能教教我,我争取早日把劍道的難遇奇才,未來的天榜第一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