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陽不信。

于是他要施尹空當着他的面把這一碗粥喝完，等他把心得體會完善好了之後再給他批改。

施尹空原本還不太習慣被人盯着，但耐不住鄒陽這粥做的實在是太香了。甚至讓他想起了記憶中奶奶很早的時候給他做的粥，從那場大火之後就再也沒喝到過這種味道。

他停了一下，很快就将這一碗粥風卷殘雲一般吃完了。

見狀，鄒陽擡頭，問他：“小空，你覺得這碗粥怎麼樣？诶？”

施尹空吸了吸鼻子，随即露出一個笑，道：“我原先隻是覺得你喊我小空的語調很像我奶奶，跟别人喊的感覺都不一樣。沒想到煮粥的手藝也這麼像。”

聞言，鄒陽摸了摸鼻子。

在剛遇見施尹空的那天，他是讀取了施尹空的記憶的。剛剛醒來的他做什麼都需要學，而鄒陽為了能夠快速接近施尹空，學習的對象就是施尹空記憶中最親近的人，他的奶奶。

他會有這種感覺倒是感覺十分靈敏，鄒陽還沒想到如何接話，就聽施尹空自顧自說了下去：“我自己不管是做什麼都沒有奶奶的味道，相信她肯定也會想喝的。我去喊她起床。”

鄒陽看着施尹空的背影，僵了一會兒後才繼續在紙上寫寫畫畫。

等施尹空出來重新坐回凳子上，鄒陽道：“小空，我的心得體會寫好了，給你。”

施尹空接過紙，對奶奶道：“那奶奶，你慢慢吃，我和鄒陽去沙發上了！”

兩人起身，鄒陽看施尹空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不解道：“小空，你很開心嗎？”

施尹空點點頭，笑道：“奶奶說，她很喜歡你的粥。鄒陽，等之後我回中區上學了，你可以幫我給奶奶做飯嗎？她年紀大了，之前又操勞了這麼久，我之前找過保姆，但她們……”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鄒陽卻知道後面的意思。

畢竟現在隻有施尹空自己還不知道自己的奶奶已經去世了，而那些保姆以及現在的他們都默契地沒有将這個真相告訴他。

于是，鄒陽應了下來。

解決了時常困擾着他的問題，施尹空心情很好的拿起了鄒陽的心得體會開始看了起來。

這玩意兒說是心得體會，不如說是簡易版的教科書。

對于施尹空這種基本上沒有了解過詭異和異能的人來說，鄒陽這種圖文并茂的心得體會，恰恰是方便了他去快速地了解這個新的世界。

這下鄒陽成了施尹空的老師，一點點教着他去了解那些最為基礎的事情。

等施尹空看完，鄒陽撐着腦袋，問他：“小空，這場考試我及格了嗎？”

“當然，”施尹空一笑，“我早就說過了，當然及格了。”

這一次鄒陽終于選擇相信，松了口氣。

施尹空坐着放空一會兒，忽然又有某四個字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他道：“鄒陽，你覺得邪神會是什麼樣的？”

他沒有轉頭，是以也沒有注意到他在問出這句話之後鄒陽僵了一下才道：“啊？小空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關于邪神的事情了？”

施尹空撇了撇嘴，道：“因為，他們說我是邪神的命定之人。不知道你聽沒聽到這種說法。”

鄒陽思考一會兒，道：“喬老師确實跟我說過類似的東西，但不是命定之人，而是命中克星？不過我目前還不是很理解這種說法，但小空說的關于邪神的話，我倒是有些想法。”

怎麼從命定之人變成命中克星了，雖然從某種角度來說，命定之人和命中克星也沒有多大的差别。隻是命定之人這四個字會比後者帶上更多暧昧的意味。

絲滑地接受了新的稱呼之後，又聽鄒陽對邪神有點看法，施尹空問：“什麼想法？”

鄒陽轉頭看他：“其實，我有時候能聽到邪神的話語。”

好家夥能聽到……等等，你說誰的話語？施尹空當即就噴了出來，匪夷所思地看向就坐在自己旁邊正不明所以的鄒陽，問：“你說啥？你能聽見邪神的話語？那你，不是，啊？”

上一個說能聽見邪神的話語還偶爾能跟邪神溝通的還是他那個年紀輕輕就當上金烏會二把手的室友裴肆！那豈不是說鄒陽未來也有可能能當上異能局的高層……呸呸呸就算鄒陽當上又跟他有什麼關系，他們不過隻是鄰居而已。

施尹空道：“鄒陽，你知道嗎，我室友裴肆，就是那個當時跟我一起在鴻天商場的。他也可以聽見邪神的話語，還是邪神的繼承人。等等，讓我猜猜，你是不是在睡覺的時候就可以聽到邪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