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江無這一夜睡得不安生。
空蕩蕩的感覺不好受,以至于臨到天光微亮,他才勉強進入深眠。
按理說,這個白日他會在補覺中度過。
但偏偏,和諧的夢裡出現了一個擾亂秩序的家夥。
“五五……”那道聲音不近不遠的響着。
一根溫熱的手指,戳弄着他的睫毛。
江無啪地揮開那隻搗亂的手,卻沒料到對方不依不饒,越挫越勇。
“五五,你醒了嗎?”精力旺盛的粉毛alpha不斷地貼臉開大,“醒了嗎…沒醒嗎……醒了吧。”
忍無可忍,江無猛地抄起枕頭捂臉襲擊了上去。
江穩被江無用枕頭壓得動彈不得,雙手做投降狀。
“江穩。”江無的臉色極黑,不滿地又用枕頭狠狠地抽了他,“你是怎麼進來的。”
“權限啊。”江穩理所當然道。
他被打了也嬉皮笑臉的,全然沒個正經模樣。
江無深吸一口氣,重新倒下去用枕頭蒙住自己的臉。
他感到了一絲郁悶。
原主到底給多少人開了家裡的權限。
“别總是悶在家,這都幾點了,二哥帶你出去玩啊。”
江穩大手一揮,連上被子裹住江無,扛起來就往外走。
江無在被子裡蛄蛹了幾下,深深地懷疑自己被綁架了。
原主和親人相處是這樣的嗎。
江無翻了翻記憶,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他被綁上飛艇,縮在被子裡躺屍了一會兒,終于認命地起床。
他暫時還不想被江穩扛着出現在外面。
見他動作,江穩臉上帶笑。
“哥手底下有人開了個新場子,等到了那兒,想玩什麼玩什麼。”
江穩說完,江無明白了。
江穩這是帶着他給對方拉排場。
他們是皇室。
江無的名聲再不好,也是皇室成員。
光是寫他的八卦情史,就養活了一批星際媒體。
想拉動名氣,他們隻需要去那裡轉一圈。
貴族是最會跟風的,有了皇室的人帶頭去,就不會愁貴族去,貴族一去底下的富商中産們也會蜂擁而至。
“你哥其實投資了,五五就幫哥一把,嗯?”
江穩朝着江無擠眉弄眼。
好好一張帥臉變得沒眼看。
江無撇過頭不想看他。
他都被江穩拉到半路了,還有拒絕的權利嗎。
算了,江無閉了閉眼睛。
反正在家一個人也睡不舒服,勉強陪這個粉毛一下。
江無低頭聯系司承安,預約他今晚過來。
飛艇開到地方,金屬感的建築呈現晶棱狀,橫七豎八地排列組合在一起。
這大抵是人類追求的藝術,江無是不能理解為什麼好好的屋子要建得奇形怪狀。
侍者們早早地等候着,熱情地接待他們。
貴族們總喜歡用人力代替機器以彰顯地位與财力。
走進這個建築,江無的視線豁然開朗。
他跟着江穩,跨過一層又一層門,到了内廳。
第一層是賭場。
賭桌上的籌碼不是常見的星币,而是星球、星艦、能源礦、蟲洞的經營權等。
普通人根本上不了桌。
皇室與貴族們壟斷了世上99%的資源與财富。
普通的帝國人民隻能在他們手底下讨日子。
就像司承安的打工就業,每一項産業的源頭幾乎都會追溯到這些貴族手中。
議會是貴族的一言堂,高壓的社會環境下,貴族越來越貪,底層人民能夠獲得的越來越少。
若問為什麼沒有反抗。
——種族矛盾。
帝國的内部矛盾固然激烈無比,但外部來自蟲族的壓力卻将這内部矛盾轉移了出去。
在種族存亡的危機面前,人民隻能先将目光放到外部。
蟲族周期式攻打,這些矛盾被不斷轉移,壓力也跟着轉化出去。
但這根弦終究不能一直繃着。
江成連最近好像就在搞改革的事情……
唔,原劇情裡應該是失敗了。
“下面這些沒意思,二層有專門的,陪哥去玩兩把?”江穩的聲音把江無拉回現實,“今天的開銷,二哥都給你包了。”
江無面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不用。”
“不會吧,你要和二哥生分了?”
江穩誇張捧着胸口,故作傷心道。
“沒有……”
江無不知道江穩哪來這麼多戲。
他隻是懶,加上有些困。
“那去打靶怎麼樣,二哥陪你,這裡有最新出的能量槍,據說是研究員專門為omega專門設計的。”
江穩興緻勃勃,侍者跟在後面,為兩人拿上裝備。
江無實在難以拒絕江穩的盛情邀請,左右沒什麼事,幹脆半推半就地就跟過去了。
銀色的能源槍摸起來冰冰涼涼很有分量感,江無打量了幾眼,像模像樣地扣下扳機。
嗯?沒反應?江無不确定地轉過來看了一眼槍口,又試了一下。
“保險怎麼不打開。”
江無怔愣了一下,在這一秒的猶豫中,能源槍被江穩拿了過來。
伴随着精神力注入,能源槍的保險被打開,江穩把槍在手裡旋轉把玩了一下,才扔給了江無。
“怎麼,忘了?”
江無搖頭又點點頭,原主的記憶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