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尖在紙上滑行,當最後一筆落下帷幕時朱桓也如脫力了般,手一松簽字筆轉了個圈落在桌上,發出“嗒啦”一聲,呆愣着坐了會兒便伸手準備拿煙盒,但在觸碰到外緣的時候一個寬大的手掌卻自上而下的包住了他的手。
“可以了,阿桓。”
這兩個字破口而出的一瞬朱桓恍惚了下,他默然抽出了手,粗魯地在臉上胡亂的搓了兩下,最後面部隐于手心的黑暗處。而坐在一旁的沈歸鶴看到的隻有朱桓不住抽動的肩膀。
沈歸鶴捏了捏手指蹲下來摟住朱桓,像是哄小孩般輕拍着他弓起的背脊,過了會兒沈歸鶴慢慢把對面的人扶起,然後徐徐握住了他的手腕,沈歸鶴有些心驚,他竟已然瘦到自己一隻手就能圈住,随着下拉的動作,露出含水的眼眸,與被熏紅的眼眶,但在這下是無法忽視的青黑。
沈歸鶴微微蹲下身子,手臂猛然發力,倏地朱桓雙腿就懸在了空中。沈歸鶴略微調整了下,讓他整個人都倚靠在自己的懷裡。
遲了7年的懷抱在這一刻得到圓滿,被阻擋的心髒心如擂鼓,下一秒就要破膛而出,沈歸鶴努力調整着自己的呼吸,但懷中的人卻一無所覺。
他輕車熟路的抱着朱桓進入了卧室,慢慢地将他放在床上,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就像在他的心裡演練了無數遍。
朱桓一下就深陷于柔軟的被褥中,在他觸到床鋪的瞬間就翻了個身背對着沈歸鶴,即使他知道沈歸鶴什麼都看得見。
沈歸鶴也不惱,隻是脫去了鞋子,随着床頭櫃上“嗒”的一聲,身後的床墊陷了下去,緊跟着一個巨大的熱源貼了上來,一隻手橫過朱桓的腹部把他往背後人的懷裡帶了帶。
沈歸鶴輕揉着朱桓隐隐作痛的腹部。朱桓的腸胃一直不好,原來和沈歸鶴唱歌的時候也是由他養着的,但自從他倆分道揚镳之後就沒有人再照顧着胃,自己也懶得管就這樣一直耽擱着,疼了就吃胃藥把疼痛感壓下去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