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雲齊哽咽道,“一直都是。”
滄溟的金眸中閃過一絲釋然,然後緩緩閉上。雲齊驚恐地搖晃他,直到王儲蹲下身檢查脈搏:“他還活着,隻是昏迷。我們得趕快治療他。”
當侍衛們小心地擡起滄溟時,雲齊注意到自己的靈魂鏡像印記仍然微微發亮。他輕輕觸碰那個位置,感受到一股溫暖的脈動——與滄溟永恒之心的節奏完全一緻。
無論前世今生,他們的靈魂始終相互呼應。而現在,随着阿爾傑農的再次出現,這場跨越三百年的恩怨終于到了最終對決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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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夜的廢棄神殿裡,阿爾傑農殘缺的身體拖出一道腥臭的血痕。他顫抖着爬向祭壇,暗物質構成的手指在石闆上刮出刺耳聲響。
“大、大人...”
祭壇上的黑影轉過身來,月光恰好照亮他半邊臉龐——那人的右眼覆蓋着蛛網狀的紫黑色紋路。
“三百年了。”黑影指尖凝聚起暗芒,“你連個沒有永恒之心的煉金術士都解決不了?”
阿爾傑農的胸腔突然被無形力量貫穿。腐爛的肉塊飛濺在壁畫上,那些不堪重負的彩繪頓時被腐蝕出嘶嘶作響的孔洞。
“他們完成了血誓!那個煉金術士竟然——”
“竟然什麼?”黑影踩住阿爾傑農正在再生的頭顱,“用靈魂鏡像反制了你的黑暗魔法?”他突然輕笑出聲,“我早告訴過你,雲齊·星輝不是普通煉金術士。”
暴雨中傳來盔甲碰撞聲。黑影揮袖布下隔音結界,俯身掐住阿爾傑農的喉嚨:“聽着,老東西。下次出手前...”紫黑紋路從他指尖蔓延至阿爾傑農全身,“先想想你的心髒還在誰手裡。”
“屬下明白!”阿爾傑農的身體在劇痛中扭曲重組,新生的皮膚上爬滿與黑影右眼同款的紋路,“但屬下不明白,為何您不親自...”
黑影突然拽着他撞向祭壇。石雕王冠的尖角刺穿阿爾傑農的眼窩,暗物質如瀝青般滴落。
“你是在質疑我?”黑影的聲音忽然變成清冷的少年音調——“别忘了是誰把你從永恒之心的爆炸裡撈出來的。”
阿爾傑農僵住了。這個認知讓他比□□痛苦更劇烈地顫抖起來:“您、您難道是...?”
“滾吧。”黑影甩開他,轉身望向暴雨中的王宮方向,“下次我要看到兩顆心髒——永恒之心,和那個煉金術士的鏡像靈魂。”
當阿爾傑農化作黑霧消散後,黑影摘下了右眼的僞裝。月光照亮那人冰冷的面容,他胸口的心髒正在不正常地搏動,每一次收縮都滲出紫黑色的光絲。
“快了...”他對着虛空呢喃,手指撫過祭壇上刻着的古老精靈文——“等收拾完叛徒,老師...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遠處王宮的露台上,萊米爾突然按住悸動的胸口。精靈母樹的一片銀葉無風自落,葉脈滲出猩紅如血的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