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永善，我給你臉了嗎？”韓敏的聲音很冷，似是帶着回音。

路永善冷哼一聲，眯起眼睛望向韓敏：“如何？我提的條件不好嗎？反正魚岸給不了你幸福，跟我不好嗎？”

“你有兒子，我不喜歡玩報紙，而且你還這麼大年齡了，玩出事兒了怎麼辦？”韓敏嫌惡地皺起眉，擡手擦擦路永善親過的手。

“哈？”路永善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這小姑娘看起來瘦弱得很，竟真的想搞他。

“敏敏，你可能有點問題，女人在下天經地義，而且你可能沒爽過吧？”路永善揚起眉，笑中帶着深意。

韓敏也笑了一下，談起這個她頗有自信，她笑道：“路叔叔，你可以出去打聽打聽，和我交往過的沒有一個不跪下來求我再給他一次的，他們之前也這樣信誓旦旦地說，你沒嘗試過極緻地快感……”

“哈哈——誰知道呢，男人總是喜歡找刺激的，發現後面更爽，就紛紛倒戈了，路叔叔，你這種浪子可能更喜歡的。”

韓敏的眼眸裡含着淡淡的厭惡，她看見路永善有些畏懼地神色，本以為他會知難而退，沒想到路永善還死死不放。

“敏敏，我知道你很想和魚岸取消婚約，我可以幫你的。”路永善放緩聲音，話語裡像是在誘惑韓敏和他變成同一戰線。

見韓敏有些警惕，路永善繼續抛出話頭：“我爸爸那個樣子你也看見了，能分他的家産的人，除了我還有路晚，你覺得老爺子會給多少給魚岸？”

可能是被戳到捅出，韓敏不出聲了，路永善攬住韓敏的肩膀：“你就聽我的，我會幫你和魚岸分開，你拿到的更多，這樣不好嗎？”

“哼，”韓敏掰開路永善的手指，看着這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他長得的确不錯，眼角的細紋給他這張臉增添了一絲韻味，最重要的是他的側臉看起來和陸鳴弓的很像。

可韓敏不是傻子，她圓潤的眼睛彎起，笑道：“的确，我現在在岸哥跟前沒有什麼信任可言，畢竟路爺爺上次出手幫他了，吳涯的事件沒能給魚岸的公司帶來什麼損失，唉……我考慮你的提議的确在情理之中，再加上我的确不想随便結婚——”

兩人背着陽光站着，沒發現他們上面兩層樓的人将這一切都聽了進去。

韓敏拍了拍路永善的臉頰，雖然語氣很柔弱，可眼神裡卻透着狼一樣吃人的神情，她笑道：“路叔叔，你說得對，像我這樣可憐的小女孩誰會心疼我呢？我爸讓我陪誰我就陪誰結婚，我這麼沒有用，路叔叔，你要保護我，就要保護到底啊……”

生活是一灘清澈見底的小溪，有一天天災将至，溪水被蒸發消失，露出令人羞恥的河床，這時候天神罰下這個孤苦的小女孩們，他說：脫下你的衣服，把你的骨血變成小溪，去滋潤這片幹涸醜陋的河床吧！

有的人可能真的會被天神的話語洗腦，一個兩個搶着去當這個救世主，而韓敏呢？她隻會賜給河床自己尖銳的骨頭，森森骨頭深深陷進河床裡，把肮髒的河床攪得天翻地覆。

河床吐出殘存的垃圾，本該雄厚的聲音裡發出尖尖地求饒：不要了，神女大人，求你繞過我。

怎麼會呢？如果繞過這片她要滋潤的河床，誰來心疼她的骨血？

路永善看着韓敏這張豔麗的臉，不禁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韓敏勾起唇角，眼眸裡的無辜恰到好處，她獎賞地摸了摸路永善的耳朵。

“醫院的樓梯間是不是很刺激？路叔叔，我們玩個遊戲吧，保證你沒有玩過。”韓敏歪了歪腦袋，漂亮的眼睛像是能攝奪人的神魂。

“什麼？”

“跪下吧……”路永善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韓敏推倒在地，他想掙紮起來，卻被韓敏狠狠壓制住。

她戴着粉色的皮手套，右手的手指按進路永善的嘴裡，眼神很冷，動作卻很熱。

白骨，白骨，河床，河床，沒有人要吃掉她的骨血，在絕對的力量之前，所有騷擾她的男人女人都得被她抓碎，揉爛。

傍晚的餘輝緩緩往下落，韓敏和路永善的聲音緩緩變暗，而魚岸和陸鳴弓早已被黑暗舔舐過，無聲地隐藏在暗中。

“哥，嫂子要背叛你了。”陸鳴弓有些委屈地替魚岸抱怨，他拉住魚岸的珍珠袖口，輕輕晃了晃。

灰色的暗抵擋不住陸鳴弓棱角分明的臉，魚岸的眼神緩緩滑過他的鼻尖，落到陸鳴弓的嘴唇上。

“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管那多做什麼？”魚岸甩開陸鳴弓的手，察覺到樓下的人走了，才往上走。

“坐電梯嗎？”陸鳴弓連忙跟了上去，“晚上吃點辣的吧，吃點辣的心情會好很多的，哥？”

魚岸按下電梯的按鍵，傍晚的人不多，電梯很快就到了，在電梯門打開前，他看了眼陸鳴弓：“怎麼？剛剛還不夠刺激？”

金屬門自動打開，電梯的亮光将灰蒙蒙的走廊映亮，魚岸先進了電梯，陸鳴弓想說的話咽了下去，一路無話。

到了地下車庫，魚岸跟着導航去了陸鳴弓說的那家燙菜店，店裡擠着很多女孩子，裝修偏輕少女風。

魚岸一身西裝的模樣實在是有些格格不入，他回頭看了眼陸鳴弓，隻見陸鳴弓脫下的外套正搭在胳膊上，他上半身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襯衫，白色的休閑褲，整個人看起來陽光帥氣。

“你說的地方就在這裡？”魚岸有些不适應地皺眉，他找了個角落坐下，似乎有些不滿，“這有什麼好吃的？”

陸鳴弓連忙安撫道：“哥，别生氣呀，我去給你拿。”

從前是魚岸跑前跑後地給伺候陸鳴弓的衣食住行，而現在，魚岸坐在桌上，抱着手臂有些拘謹地皺着眉。

他不是不滿意這家店的風格，魚岸能跟和他一樣的莊稼人唠嗑，也能奉承比他階級高一等的各色大佬，可他唯一覺得很難交流的，就是洋溢着青春，連呼吸都帶着美好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