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燈後，林嫣睡不着，很沒有素質地亮着光玩手機。

蕭矜然倒不介意，隻是在她面朝他、控制不住露出邪魅微笑的時候，默默提醒：“這個姿勢壓迫心髒，你轉過去吧，浏覽什麼内容都随意，我保證不看你屏幕。”

“欸，你還沒睡啊？”

林嫣刷上頭了，分享欲旺盛，忍不住把手機屏幕轉到他那邊：“看這隻小狗，是不是有點像kiki？它好聰明啊，居然還會給家裡打掃衛生。”

“……”

“你怎麼不說話？”

蕭矜然：“沒什麼，比較意外。”

“是吧，我也是第一次看到狗做家務……”

林嫣和蕭矜然聊了幾句，困意慢慢襲來。她打個哈欠，翻身，和蕭矜然各占大床的一邊，井水不犯河水，中間是一道鴻溝。

最後失去意識前，林嫣還想呢，就這樣泾渭分明的距離，她要能壓到蕭矜然就是狗！

結果第二天，睜眼，人在他懷裡。

“？”

看着眼前熟悉的灰色綢緞睡衣，林嫣懵了，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但明顯不是，因為掐自己會疼。

林嫣不敢動，默默感受了一下。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現在的姿勢應該是蕭矜然平躺，她擡起一條腿橫着騎在他腹部，胳膊也摟着他，腦袋埋在他肩膀處……

額，怎麼會這樣？

林嫣擡頭，下意識看向蕭矜然。

他閉着眼，但顯然已經醒來很久，平靜地問：“醒了？”

“……嗯。”

林嫣尴尬，動作倒是不含糊，飛快地把手和腳從他身上拿走，将堆到肚子的睡裙拉下去，滾回自己那邊，假裝無事發生。

蕭矜然目不斜視，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現在你知道了吧。”

事實就在眼前，林嫣無從狡辯。

“知道了，真的會壓到你手。”

她真的太窘迫了，一下腦子沒轉過來，失口問：“那剛結婚，你沒受傷的時候……”

蕭矜然的回答是一句反問：“你想每天都這樣醒來嗎？”

林嫣驚了：“我難道每天都會這樣嗎？”

蕭矜然：“還好，今天是第三次。”

他們總共也隻在一張床上躺過三次而已。

“……”

結婚不到四個月，林嫣第一次發現她可能是真的冤枉蕭矜然了。

難道蕭矜然真的沒有心上人？

她忍不住追問：“那你和曹佳穎是什麼關系？我聽到你們說誤會啊、和好什麼的。”

蕭矜然：“隻是朋友，高中因為一些事吵架，多年沒有聯系，那天她向我道歉，和解了而已。”

“真的嗎？”林嫣質疑，“可是你明明就很期待見她，還提前特意打扮過！而且你們還摟摟抱抱！”

蕭矜然看了她一眼，證據充分地說：“昨天你已經實踐過，我現在的狀态，有人突然撲上來，我躲不開。”

他内涵完林嫣，解釋了自己真的不知道那天曹佳穎會來拜訪。但是對于‘特意打扮過’這點，他咬死不承認，堅持隻是尋常。

很久的後來，林嫣才知道，他是因為悶騷，認為換了新輪椅造型也得跟上，必須給林嫣眼前一新的感覺，讓她徹底忘掉之前。

林嫣無從反駁，把蕭矜然的這些解釋串起來，仔細想一想，其實已經基本上相信。

“現在，就我在外面沒有心上人這個問題，我們可以達成一緻了嗎？”

蕭矜然正常的一些沖動平息，打算起床了。

林嫣點點頭，說：“但是我還有一個問題。”

“說。”

“你還記不記得那天，特别熱，都快有四十度了，我隻不過是在吃飯的時候穿了個吊帶而已，你為什麼站起來就走？”

這本來也沒什麼。

但自從今天，林嫣知道自己會在睡着後狂性大發，不由自主地擠到蕭矜然懷裡後，他這些天來過度的‘潔身自好’就有點傷人了。

她有那麼可怕嗎？

蕭矜然當然記得。

他這次沉默了很久，在被林嫣用眼神催了好幾次後，才終于開口，說：“因為我比較正直。”

“啊？”

林嫣沒聽懂。

四目相對，林嫣眼裡滿是茫然，蕭矜然則非常複雜。

“什麼意思啊？”她追問。

蕭矜然還在掙紮：“你真的要知道？”

“先說好，你不許生氣。”

“嗯嗯！”

林嫣眼裡的求知欲已經快溢出來了：“快說！”

蕭矜然垂下眼，躲開她的視線，語氣有些狼狽地說：“我不起來，它就要起來了。”

光聽說了什麼可能還有點沒明白，但是配合他此刻尴尬的神情，林嫣一下懂了。

她愣在那兒。

不是吧，蕭矜然你個濃眉大眼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