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就要告白。
可她不敢,她太熟悉江别了,熟悉到她不得不清楚的認識到自己永遠都不可能成為他的戀人。
人有時候真的很難懂,明明時間不可能的事情,卻一遍遍的付出行動。即使被踩踏千百次,依然像飛蛾撲火般緊緊撲向那唯一的光源。
暗戀是隐蔽的,是不堪的,不是被理解的,是自己一次次輕松敷衍過心中傳來的陣陣漣漪,是永遠隻有自己知道的密碼。
是他永遠都不會打開的一扇窗,可她卻每天都會絞盡腦汁的想辦法讓你多看一眼。是她個人最過燦烈的獨角戲。
喜歡從來都不像買賣般是等價交換,所以我的喜歡你可以永遠都不用回應。
顧言卿拿着戒指忍不住到處翻看,嘴角的笑意怎麼都止不住。
戒指上太陽的圖案還在隐約的閃爍着微弱的光芒,奪目卻又溫暖。
手指碰到内部突然感覺有點不平,心中的感覺愈發強烈。
顧言卿顫抖着把戒指放在台燈下,眼神其實黏在上面,不出所料的他看到了戒指内壁又一圈歪歪扭扭的字迹:
[C & G]
所有的一切都是有所準備,隻不過提前而已。
一遍遍撫摸着這圈字迹,心裡沒由來的感到陣陣開心。
陳沐此刻把玩着手中的戒指,直接翻身看向戒指内壁,不出意料看到一串再也熟悉不過的字迹:
[C & G]
陳沐會一直一直不顧所有的愛着顧言卿,這永遠都是他下意識的本能。
第二天。
雲風早早去了離拍照地不遠的咖啡廳,苦澀的咖啡将雲風的理智拉回,不斷重複着此次前來的目的。
直到咖啡快要見底,雲風終于又一次看見了那道令她無比熟悉的身影。沒有片刻猶豫,立馬起身追了出去。
她沒有選擇打草驚蛇,而是一步步跟在她的身後,随着她來到了最終的目的地——第一人民醫院。
雲風有點意外,看着醫院的标識抿了抿嘴,卻還是跟了上去。
女人最後進入了一間病房,雲風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區看見了一個插着管子情況似乎不太好的小女孩。
女人将一路上被小心呵護着的飯盒打開。女孩好像很開心,輕輕擡了擡插着管子的手。女人輕輕側過了臉,很快就重拾好心情開始給女孩喂飯。
雲風沒有再看了,靜靜的坐在走廊上。低着頭,手指微微攥緊,臉上的表情再平常不過,卻又讓人難以讀懂。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女人看着熟睡着的女孩輕輕給她掖了掖被角,一步三回頭的緩步從病房中出來。
揉了揉眉心,就聽到一陣沉穩卻又青澀的聲音。
“黃女士,或許有個交易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咖啡廳内。
黃梨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還沒搞懂來龍去脈的情況下就跟着人來到了這裡。
看了眼對面的少女約莫隻有十六七歲,氣質卻有着不符合年齡的沉穩,讓人莫名信服。
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就突然出現了一張照片。拿起一看,渾身的血液忽然凝固起來,不可置信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看着女孩平靜的神色,她聽見自己有些顫抖的聲音響起:
“你到底要幹嗎?”
雲風也沒有吊人胃口的習慣,直截了當的開口,“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照片上男人的女兒,我叫雲風。”
黃梨猛的擡起頭,不可思議卻又帶這些些愧疚。
雲風沒在意她的表情,手中拿着咖啡勺不停的在杯中攪拌,自顧自的說着,“我對你們之間的事不敢一點興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想必你也很清楚了,你真的敢賭他以後會顧你女兒的安危嗎?”
雲風連頭都沒擡一下,說出來的話卻直擊黃梨内心的最深處。
她敢賭嗎?她當然不敢。一個背叛婚姻出軌的男人信服力基本為零,她當然不敢用女兒的性命來賭他會回心轉意。
可是她也沒辦法了,女兒治病需要大把的費用和無數的精力。而這一切她都隻能依靠顧建華來實現。她不是沒想過自己掙錢,但她一個初中畢業的人在如今社會中早已被排除在外。
而現在似乎有一條更為穩妥的路,即使對方甚至還沒有成年,但這可能是她最後的一根稻草了。
她雙手攥緊了衣角,似乎下定了很大的決心,直直對上了雲風的視線,“我想問一下交易的具體内容。”
雲風停止攪拌咖啡的動作,也不回避她的視線,不急不緩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才慢慢回到,“隻要你幫我拿到顧建華一直帶在身上的公文包裡的文件,你女兒以後治療的一切我全包了。”
那個公文包可以說是顧建華最重視的東西,時刻不離的被顧建華帶在身邊。雲風有預感,裡面的東西會是解決一切問題的答案。
黃梨臉色有點慘白,顯然也知道顧建華對那個公文包的寶貝程度,遲疑的問道,“這個未免有點太強人所難了……”
雲風神色依舊,意料之内的挑了挑眉,語氣沒有太大起伏,“我找你隻是覺得比較穩妥罷了,你難道覺得我非你不可?”
意思很明顯了,她還有很多選項而自己隻是她的plan A。想到病床上女兒病弱的模樣,她皺了皺眉,悲哀的察覺到自己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
渾身神經都突然崩塌壓的她喘不過氣,偏頭看了眼玻璃窗中自己疲憊不堪的模樣,投降般屏住呼吸說道,“我答應你。”
像是早有預料般雲風沒有太意外,沖她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笑,“黃女士合作愉快,将文件完整傳遞我後,你女兒的事就有我全權負責。”
說完遞給了黃梨一張紙條,“上面是我的電話,拿到文件後随時聯系我。”
也不顧呆坐在原地的黃梨,直接向門外走去。
黃梨死死抓着手中的紙條,看着門外那道身影,突然渾身的力氣盡散,身體不受控制的往下滑。
她不能讓她的女兒陷入危險,她是無辜的。
可是陷入這場交易中的誰又是不無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