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能直接揭穿一個正深陷熱戀的人,相信他會理智的聽話。
可憐的孩子,被騙感情還失身了吧。
“阿良,看來他很擅長隐藏自己的真實一面。”波本垂下眼眸,狀似漫不經心地攪動咖啡,“就像……偶爾會突然露出攻擊性的一面?”
“攻擊性?”蔔長良突然笑出聲,指尖無意識撫過鎖骨上的淤痕,皮肉愈合的時候,有細微的麻癢之感,“有的,當然有。但我喜歡他表現出來的那份攻擊性,很可愛的……”
少年黑眸裡流露出的是純粹的近乎愉悅的光,對面看得安室透的指節驟然發白。
看吧,根本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
自己得想個辦法把他拉出來。
這麼一個單純的家夥,還是不要在這種黑暗裡陷入了。
“阿良對他的感情很深呢。”波本突然伸手按住少年正在撕扯方糖包裝的手,紫灰色瞳孔裡浮起危險的溫柔,“如果有一天發現他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樣……”
“偵探先生在說什麼呀?”蔔長良因為對方的動作愣了愣,然後下意識地擡手反扣住他的手腕,把自己的手禮貌抽出,桃花眼彎成狡黠的月牙,“他很好的,我已經驗證過一回了。”
“隻要他不犯錯,我就不會輕易放棄他。”
“說起來,天色不早了,安室先生今天沒有去做那些愛好兼職嗎?”
蔔長良轉移了話題,不打算再和對方讨論自己男朋友到底行不行的問題。
起碼學長現在人還好好的。
真的有問題,那他……哼,大不了就回國!
“今天我有個委托,所以就沒有去做兼職了。”
“我是不是耽誤了偵探先生的寶貴時間?對不起我,不應該這麼任性的直接拖着請你喝東西的。”
“沒事。”安室透擡起手,看看腕間的手表,聳聳肩一臉輕松:“還不到約定的時間。”
“我和阿良聊天很愉快,請千萬不用在意這些。”
“對了,今天的委托,阿良要不要也一起看看?”金發的男人眼底流露出笑意,“就當是來體驗一下偵探助手?很有意思的。”
剛好他要處理一個感情糾紛的委托。
是時候,讓這位應該是第一次談戀愛的家夥好好清醒下了。
——
遠處無人知曉的組織研究基地。
披着黑色外套,赤/裸着上半身的銀發男人坐起身,臉色陰沉的看着手中那份文件,墨綠色的瞳孔一字不落的掃過那些檢查結論。
他的身體裡,沒有檢查出任何的關于精神方面的藥物成分。
以組織的儀器都檢查不到,那确實幾乎不存在對方給他下藥的可能性。
那麼,那個人到底是誰,他想要做什麼?
坐在那裡的男人少見的沒有戴帽子,一頭銀色長發順着脊背披下,就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毛皮光亮美麗,身上的煞氣卻讓其他人都不敢靠近,隻有伏特加硬着頭皮站在男人的對面不遠處,戰戰兢兢的開口問。
“大哥,你還好嗎?”
琴酒眼角動了動,銀發下的臉擡起,嗓音低沉而森寒。
“呵,伏特加,找到那個膽大包天的小鬼了嗎?”他懶得回答這個問題,問起另一個更關心的事情。
“……”
伏特加瞪大眼睛後,看向男人。
大哥,你沒跟我說有這回事啊?我都沒開始查,我是不是完蛋了?
再說了,他也不記得那個人長啥樣了。
琴酒看伏特加支支吾吾的樣子,皺眉。
冷聲道:“說話!”
伏特加欲哭無淚:“大,大哥,我記不清他長什麼樣子了。就算是查了能查的監控,也沒有找到合适的人。”
琴酒剛想生氣,但身體陡然一頓。
那些憤怒的回憶裡,明明很清晰的畫面,不知道為什麼已經變得模糊不清。
對方的聲音,還有相貌體征,就好像被特意塗上了馬賽克,無法還原,查不到真正的模樣了。
琴酒狠狠地皺着眉,
他明白,
自己現在失去了找到那個家夥的機會!
或者說,那個該死的人,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留下這種緻命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