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易寒難得脫下了白大褂,換上了正裝,乘着軍部給他配的懸浮車,來到了一座豪華的莊園,這裡的安保十分嚴密,但同時也十分熱鬧,來來往往的各種豪車,衣香鬟影,進入主棟别墅後,裡面的裝潢複古華麗。
易寒有些百無聊賴地舉着一杯葡萄酒啜飲,開始有很多人過來沖着他問好閑聊,他們的眼中有畏懼,同樣也有鄙夷,害怕于他的研究,鄙夷于他的出身。
他客套了一下後就直接找了個角落待着,他不想應酬這些,很無聊。而那些人也看出了他的想法,沒有再去打擾,畢竟像這種天才總是有些怪癖。
【宿主,宿主!快看,是男主蘇暢,啊,他長得好好看,比劇情裡描述的還好看。】666激動地飄到了蘇暢的身邊,左右打量。
易寒轉眸靜靜地打量着那個穿着應侍生服飾的男子,一雙桃花目似脈脈含情,白皙的肌膚,如玫瑰般的唇瓣,嘶……易寒打了個寒顫,這原著裡的描寫還真惡毒啊。
“看上那個omega了?”
周行知拿着酒杯走了過來,他遠遠地就看到了那個就算在一衆俊男美女中也分外惹眼的人,他正靜靜地盯着一個身穿應侍生服裝的omega,如果是其他人他也不會去管,但是……是那個人。
“你怎麼在這?”易寒抿了口酒,擡眸看向面前高大的人。
“哦,我升職了,之前不是空了很多位置嘛。”周行知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人,對方沒有給他什麼眼神,隻是斜靠着沙發喝酒。
“勸你一句,别招惹他,他的目标不是你。”周行知自然地坐下,擡手搭上了易寒的肩膀,湊近他的耳邊低語。
“你的人?”易寒側眸看向近在咫尺的人,看起來原本的巧遇并不是什麼巧合,而是精心計劃的結果。
“呵,我可沒那個本事。”周行知側頭就對上了易寒的眼神,兩人的距離有些近,可以感受到對方微涼的氣息,還夾着些淡淡的消毒水味,他微微斂眸,躲開了那道淡漠深沉的視線。
易寒沉默無言,兀自打開了光腦,開始搜查這個叫蘇暢的人的資料,他的身世與過往經曆很幹淨,幹淨的令人懷疑,看來是抹除了曾經的舊身份,換了個新的,看來系統要失望了,它大概看不到多少想看的了。
周行知對身邊人突然的好心情和笑容有些疑惑,還真是個奇怪的人。
元帥到場了,他的身邊還跟着一位豐神俊朗的高大男子,來人一身筆挺的白色軍裝,元帥樂呵呵的,時不時向身邊的同僚介紹着他。
【宿主,那是男主靳言明,哦哦哦,好帥!】
易寒:……沒救了。
易寒默默地往人群外退,他不是很想繼續和人打太極,後背撞上了一個人,他回頭微笑緻歉,卻看到了周行知那張有些欠揍的臉,元帥那邊也帶着人向他走了過來。
“易博士,你能來參加我的壽宴,我很榮幸。”元帥舉起了酒杯。
易寒輕輕碰了一下,臉上挂着完美無缺的笑意。
“這是犬子,言明,還不向易博士問好。”
“易博士好。”靳言明将酒杯輕輕一碰,随後一飲而盡。
“靳上将好。”易寒禮貌而不失風度地回答,完全沒因為靳言明的無禮而不悅。
靳言明完全沒有繼續說什麼話題的打算,隻是站在那邊,易寒可以看到他眼中的不屑和輕視,他隻是默默地輕笑,完全沒有大局觀的男主,竟然沒理解為什麼他的父親要特意介紹他們兩個認識。
靳元帥看着冷場,也拉不下臉主動活躍氣氛,就帶着靳言明去向其他同僚打招呼了。
“哈,他們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樣子,如果不爽就表現出來,沒必要挂着你那個笑臉。”周行知看向身邊站着的人,他的臉上還是一成不變的笑容。
“不,我已經開始期待了,他能夠做到哪個地步。”易寒眼中有着玩味,看向了已經和靳言明搭上話的蘇暢。
周行知順着他的視線看到了那邊正言笑晏晏的蘇暢,毫無疑問,他是個極其漂亮柔軟的omega,但……他最可怕的是他的城府與算計,他可以将那些alpha耍的團團轉,對他言聽計從,這是位實實在在的蛇蠍美人。
“靳家可要遭殃了。”
周行知輕輕地笑了起來,面上的神色明朗,沒有一絲陰霾。
“這麼厲害。他什麼來曆?”
易寒開始好奇了,這位“小可憐”主角過往的經曆。
“唔,咱們出去走走。”周行知轉身率先走向了外面的花園方向,易寒心領神會地跟了上去。
花園中開着各種季節的花,寂靜的園中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和那個熱鬧聒噪的宴會仿佛是兩個世界。
“蘇暢這個人啊,其實我也不熟,初見是在貧民窟,他帶着他的弟弟,兩個omega沒人庇護在那種地方生存幾乎不太可能,我就出手幫了他們一把。”
周行知抿了口酒,想起了自己最開始的那段日子,雖然艱難,但依舊令人懷念。
“後來,我們再見是在納尼亞星的地下拍賣會上,他坐在貴賓席上,那時我還挺驚訝的,他能夠憑借自己的能力做到那個地步。”
“他知道你在做的事?”易寒挑了挑眉,他還真沒想到,這個主角的經曆這麼富有傳奇色彩。
“嗯,他還幫了我們不少忙。”
“沒想過拉他進來?”這麼厲害的一位人物,想必會是極大的助力。
“怎麼敢,這朵食人花我們可管不了,一不小心被反噬可就不好了。”
周行知無奈搖了搖頭,這個想法他曾經是有過的,可是看了那些被他算計的人的下場後他還是決定放棄這個危險的想法。
【嗚嗚嗚,宿主,我的夢碎了。】666哭着飄了回來,數據眼淚飄了一地,星星點點的光在空中灑落。
【這是怎麼了?】易寒淡淡瞥了眼窩在他肩膀上的小光團,一閃一閃的,像是短路了。
【嗝,嗝,我單知道小說不能寫脖子以下的内容,未曾想連小世界都不能出現脖子以下的東西。】666抽抽噎噎地哭訴着。
【蘇暢幹了什麼?】易寒眼中閃過一抹玩味。
【蘇暢被男主親了幾下,然後他好像給他注射了什麼,男主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什麼都沒有,嗚嗚嗚,虧它還花了那麼多積分跟宿主做交易,結果什麼都看不到。
“噗嗤——”易寒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引得周行知好奇地看向他。
“怎麼突然笑起來了?”周行知有些不解,對方剛剛的笑不是平常的,而是仿佛看到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的笑容,是想到了什麼?
“沒事,聽到了點有意思的事。”易寒微微搖了搖頭,拿着酒杯就往大廳的方向走。
“你要回去了?”
周行知跟上了易寒的步伐,走在了他的身邊,回到了那個浮華喧嚣的宴會廳。
“嗯,這裡沒什麼意思。”易寒有些興緻缺缺地将酒杯放到了桌上徑直往大門走去。
“那我送你回去吧。”
“行。”
易寒來到了自己的懸浮車前,幾名守衛正站在那邊,看到他來行了個軍禮。
“易少将好,周上校好。”
“嗯,這裡就交給我吧。”周行知沖幾人點了點頭,幾名守衛有些面面相觑,然後看向了易寒,他微微點頭,幾人得了指令後就坐上了懸浮車離開。
周行知先行上車設定了目的地,易寒則坐在了副駕駛,懸浮車懸空,然後快速地駛向了設定的地方。
道路上的車輛零零星星的,大廈的燈光仿佛照亮了整個城市,夜色寂靜,不知不覺間,懸浮車駛向了一條偏僻的小道,偏離了設定的路線,周行知的眸色暗了些。
“看來有人盯上你了。”周行知瞥了眼一邊依舊冷靜的人。
“也不是第一次了,隻是沒想到這次來的這麼快。”
易寒滿不在乎地說着,像是在叙述一件十分平常的事,他的眼神蓦地一凜,打開了懸浮車的門,拉着駕駛座的周行知就往外跳。
周行知被這麼猝不及防地一拉,有些重心不穩,不過他還沒忘記對方是個文弱的學者,将他護在了身下,兩人翻滾了幾圈後穩了下來,再回頭,随着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懸浮車徹底變成了一堆廢鐵,還不斷地燃燒着火焰,随時有可能發生爆炸。
“咳,你又做了什麼好事,讓那些殺手這麼大動幹戈。”周行知拉着易寒起身,動了動有些痛的胳臂。
“沒什麼,不過是之前交了份關于新式機甲的提案罷了。”
易寒一臉平靜,周行知眼睛一跳,這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這個要是成功會引起多大的影響,那些地方勢力和财閥會因為這個受到極大的威脅,并且不得不向帝國臣服,被掣肘,想殺他的人不多才怪了。
幾道銀光在兩人說話間飛速向他們射來,易寒輕點光腦,一道可供兩人站立的屏障出現,子彈被擋住,發出幾聲響亮的聲音。
周行知對這發展還有些懵,他有些怪異地看着面前的人,這家夥的腦子是什麼做的,這麼離譜,什麼東西都發明的出來,這種東西軍隊裡都還沒用上呢,也對,現在軍隊裡很多東西都是他研究的。
殺手見熱武器不生效,就換上了其他的,結果各種武器用了個遍都沒用,隻得現身逼進,畢竟那個屏障也不是無窮無盡的,隻要困住他,等能量耗盡就行了。
易寒輕笑着看着幾個殺手,昏暗的月色映着他的臉,硬是顯出了幾分陰森。
一枚彈珠大小的小球滾出了屏障,煙霧從裡面散了出來,沒一會兒,幾人都倒在了地上,沒有了知覺。
周行知:……根本不需要他出手。不過照這個樣子,哪個殺手幹得掉他。
“交給你了。”易寒轉向一邊蹲在地上檢查殺手的周行知。
“是暗影。放心,我會查出幕後人的。”周行知撩開了一個殺手的衣袖,上面有着一個黑色的刺青。
“查出來之後放點消息出去,這幾個應該還有點價值。”
周行知擡眸看向了月下那人的眼睛,裡面含着深深的笑意,他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拿這幾個人可以換資源,殺手組織不一定會那麼果斷地放棄他們。這人還真是理智的可怕,可以利用一切對他有利的東西。
“知道了,你怎麼回去?”周行知起身,打開光腦通知了幾個手下的人來拉人。
易寒輕點空間紐,虛拟的光影勾勒出一輛小型懸浮車的模樣,随後逐漸實體化,周行知有些目瞪口呆,他覺得對方可能把全身上下所有的設備都改裝了一遍,畢竟他還從沒見過這樣的空間紐,在路維甯那邊也沒有。
“再見。”
周行知還沒說什麼,對面的人就直接上了懸浮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有些哭笑不得,認命地在原地等下屬。
幾輛懸浮車快速行駛而來,在周行知身邊停下,上面下來了幾個身着黑色制服的人。
“領袖。”兩人将手放在胸前行禮。
“把他們帶走審問。”周行知瞥了眼地上幾人,徑直走上了懸浮車。
“是。”幾人用電子手铐束縛住地上的殺手,然後将他們架起放到了車上,随後快速地開車駛離現場。
他們離開後不久便有幾輛裝備精良的軍車駛來,上面下來許多身着軍裝的人,領頭的人皺着眉讓人搜尋了被火焰吞噬的成了破銅爛鐵的懸浮車。
“中将,裡面沒人。”
“那就好,派人通知一下總部那邊。”中将松了口氣,這個易博士可是上面交代下來一定要保護的人,誰能想到他從元帥壽宴上回來就遇上刺殺了。
“讓人收拾一下現場,我們現在先回去。”中将下達了命令,帶着部分人先行離開,另一部分人被留下收拾現場,這個刺殺動靜有點大,萬一讓民衆知道可就不太好了。
周行知将幾個殺手帶到了自己在首都星上的基地中,黑暗而沉悶的房間中,幾個人被束縛在了幾張專門用來審訊的椅子上。
“醒了?”周行知帶着一抹漫不經心的笑容,斜斜看向幾個剛剛醒來,滿臉警惕戒備的殺手。
“你想做什麼?”似是殺手中的領頭者的那人率先開口。
“不想怎麼樣,告訴我你們背後的人就行。”周行知放下了手中把玩的匕首,眼神銳利地看向幾人。
“你應該知道我們這個行業的規矩。”那人冷冷地回答。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可别本末倒置。”
“呵……”那人閉口不言,不打算再繼續和周行知交流,默默閉上眼。
周行知冷冷地按動了手上的遙控器,幾人的面部表情都變得痛苦扭曲,手上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冷汗幾乎浸透了他們的黑色衣服,可就算如此,他們還是一言不發,也是,殺手定是經過嚴苛訓練的。
“還不說?”周行知淡淡地看向狼狽喘息的幾人,依舊沒有任何的回答。
“唉,看來隻能讓他失望了。”他臉上恰到好處地露出了幾分遺憾和不耐,舉起了手中的激光槍,對向了領頭人身邊的一個,毫不猶豫地扳動扳機,一道藍光閃過,隻是一瞬,那人便睜着眼死去,額頭中間是一個黑洞洞的窟窿。
領頭人不可置信地扭頭看向身邊人,眼中有些許紅色,周行知毫不在乎他的反應,繼續将槍口指向另外的幾人,一個、兩個……領頭人的心理防線在不斷崩潰,他接受過反逼供的訓練,但是……當死亡真正在他面前時,他還是忍不住恐懼,他幹這一行就是為了錢,如果沒有命,他那麼拼命又有什麼用。
“你不怕暗影找你們麻煩?”領頭人在做着最後的抵死掙紮。
“哦?他們怎麼知道你是怎麼死的,任務失敗死亡不是很尋常的事嘛,你做殺手那一天不就應該有這個覺悟了。”周行知的語氣帶了幾分譏諷和嘲笑,黑洞洞的槍口已然對準了他。
“再見了。”周行知緩慢地扣動扳機,内心倒數着,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