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非常平和地過着,易寒雖然自己說是偶爾吃,但是因為墨臨天天做,沐柔也是天天蹭,連帶着他也一起吃,不過說實話,味道确實不錯。
沐柔偶爾會出去接宗門委托以及去秘境曆練,易寒也沒再特意帶着她出去,畢竟基礎已經打好了,沒必要再帶着了。不過她大多數時間還是在玉清峰修煉的,出去回來也會給玉清峰上的幾個帶東西。
自家師尊不缺什麼東西,她也想不到給什麼,但是在一次發現他特别喜歡那些冷門生僻的東西時就特意找這些,功法、咒術、書籍等等。
至于另外兩個她就給了一些修煉資源,畢竟掃灑弟子能從宗門那裡領到的東西很少,不過奇怪的是,她從來沒有看到墨臨去領過東西。
易寒閑在玉清峰,偶爾看到院子中拿着一截梅花樹枝比劃着劍招的墨臨,他也會指點一下,因為他有些看不過眼,看到那些四不像的招式就手癢,想糾正。
墨臨對此有些受寵若驚,旋即便是更加認真地練習,漸漸的,那一招一式也有了幾分樣子。而沐柔看着他願意學,也就帶了把劍給他,閑時也會教教他劍法。
玉清峰的靈蔬和靈獸肉要用完了,于是濯雪就帶着墨臨到山下去拿,然而這次他的運氣卻并不好。
“喲,這不是我們的墨大天才嘛,怎麼在這兒啊。”一個男弟子滿臉惡意地說道。
墨臨看了眼那個弟子,是王傑,灼陽峰的内門弟子,齊逸的狗腿子。
“你說話這麼難聽是家裡辦了什麼白事嗎?”濯雪雖然不太明白對方為什麼會說這些,墨臨又是怎麼和對方結的仇,不過對方這麼陰陽怪氣他可就忍不了了,他們玉清峰的人怎麼能被其他峰的人欺負了去。
濯雪氣不過,不僅怼回去而且還想要直接上前卻被墨臨拉住了,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上前。
“怎麼,我哪裡說錯了,不過是個修煉了十幾年都停滞不前的廢物罷了。”王傑被罵也十分氣惱,攔住了想走的兩人。
墨臨皺着眉,不想多事,但是對方明顯不想放過他。一旁的濯雪實在看不下去,出聲道。
“那你又強到哪裡去!不也是隻能在這裡叫嗎?”濯雪指着對方,忿忿不平。
王傑罵了句髒話,直接上手就想打人,然而墨臨這次沒有選擇隐忍,他不想再被别人打擾他現在平靜的生活了。
墨臨直接握住對方的拳,一用力,對方的表情開始痛苦,手上用了靈力,卻都被墨臨擋了下來。
“你……你給我放開!墨臨,你找死嗎?小心我告訴齊師兄。”王傑無能狂怒,隻能狐假虎威地借齊逸的名頭。
墨臨嗤了聲,放開了對方的手,嫌髒似地甩了甩手,帶着濯雪就想走。
“墨臨,你很威風啊。”一道幽幽的聲音響起,裡面帶了些陰鸷的味道。
墨臨仿佛被定在了原地,他有些僵硬地看着來人,齊逸,他這些年來的噩夢。
随着話語而來的是一道靈力,墨臨連忙抵擋,卻是因為修為不及而被打在地上,一股腥甜湧上喉間。
濯雪連忙去扶墨臨,他看着面前的場景暗道不妙,他和墨臨都是築基初期,而對方他認識,也是一個有些名氣的弟子,齊逸,灼陽道尊的弟子,築基後期,他們打不過。
他暗暗捏碎了一道玉簡,這是沐柔師姐給他的,說是有緊急的事可以用這個叫她。
“呵,果然,廢物隻配和廢物待在一起。”齊逸冷冷地看着濯雪,眼神帶着嘲諷和冷意。
“跟濯雪沒關系,你要找麻煩找我一個就可以了。”墨臨艱難起身,将濯雪擋在了身後,拔出了随身的劍。
齊逸看着他用的劍,眯了眯眼,眼中是貪婪,那是地階寶器,寶器是僅次于靈器的存在,這個廢物是從哪裡得來的,他自己手上的也隻是黃品寶器,怎麼可以!
“好啊。”齊逸也拔劍刺向墨臨,劍上帶着十成十的靈力。
墨臨揮劍抵擋,卻因為修為不敵隻能退而求其次地躲開,卻被傷了手臂,血色染紅了白衣。他連忙調整狀态,靈活地躲過帶着靈力的劍氣,劍與劍相碰響起劍鳴,墨臨也不硬碰硬,用淩厲的劍招攻擊,雖然每一次威力不大,也能使對方應付不及。
齊逸一時不慎甚至臉上多了一絲血痕,他臉上帶了些微汗,這個廢物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修為還是那點修為,他有點不耐了,直接用了殺招,墨臨瞳孔微縮,之前他能耗着是完全因為對方沒有想要殺人的念頭,畢竟同門相殘可是大罪,可是現在……
手上的劍被對方的靈力震得落地,墨臨盡全力地想要躲過,可是沒辦法,差距太大。
一道帶着寒氣的靈力瞬間籠罩這裡,一聲悶哼響起,是齊逸的聲音,墨臨擡頭,是沐柔師姐。
“誰……沐,沐柔師姐。”齊逸剛剛還想罵人,一擡頭卻發現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膽子真大,在宗門内就想殘害同門。”沐柔冷冷地看着地上狼狽的人。
“沐柔師姐何出此言,我隻是在管教弟子罷了。”齊逸扯出一抹笑容,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管教?我玉清峰的弟子何須你管教!”沐柔上前扶起了墨臨,語氣裡的寒意更甚。
“玉,玉清峰?”齊逸聽到這個詞,狐疑地看向墨臨的方向,看到他臉上的一抹緊張和狼狽,笑容在嘴角的弧度越發大了。
看來墨臨這小子騙了玉清峰的那位,他是怎麼敢的?還有他這個廢物憑什麼能上玉清峰,想到墨臨手上的寶器和那幾招厲害的劍法,齊逸心裡越發不平衡。
“墨臨,你給我等着。”齊逸森冷一笑,離開了那裡。
雖然此事告一段落,但墨臨心中總是不安的,因為他知道齊逸的性格,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果然,次日,玉清峰就迎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玉清,你說說這是什麼事啊?我灼陽峰弟子怎地在你玉清峰做掃灑弟子。”灼陽道尊滿臉的不贊同,語氣裡甚至帶了些興師問罪的感覺。
墨臨遠遠地看着這一幕,死死地抿着唇,手不自覺地攥緊,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好像給道尊惹了大麻煩,看灼陽道尊的樣子,是打算借此事借題發揮,狠狠訛一筆。
“所以呢?你想如何?”易寒淡淡抿了口清茶,嘴角挂着溫和笑意。
“咳咳,聽說你從化清秘境中得了一炎髓……”灼陽道尊眼睛轉了轉,此話中的意思是個人都聽明白了。
“想帶人回去就帶回去吧。”易寒完全不吃這一套,直接假裝聽不懂,言簡意赅地說出他的決定。
灼陽道尊:……這家夥是聽不懂人話嗎?
“……那,那行吧,不過這事也确實不合門規。”灼陽道尊仍然不甘心,話語中處處暗示着什麼。
“不錯,齊逸想要殘害同門,确實應該去刑堂一趟。”易寒微微笑着看向站在一邊的齊逸,引得他寒毛直豎,大氣不敢出一口。
“咳……不過是同門間的切磋罷了,沒必要,罷了,逸兒,我們走。”
灼陽道尊和齊逸氣勢洶洶的來,灰溜溜的走,都忘了帶走墨臨這個導火索。
“道尊……抱歉,給你惹麻煩了。”墨臨的嗓音有些艱澀,看着面前垂着眸,輕啜茶水的人。
“你打算回去嗎?”清冷的聲音将墨臨心中的煩躁和愧疚壓下。
“我……我不想。”墨臨讷讷地說着,手指不自在地攪在一起。
“你可以離開臨曜宗,我會幫你。”
“……好。”墨臨張了張嘴,卻想不到更好的選擇,他如果再回那裡,之後的生活隻會更慘,離開他才有機會繼續修煉。
易寒給了墨臨一隻空間戒指,随後拎着他來到了離臨曜宗十分遠的一處地方,兩人剛剛落地,墨臨還有些沒回過神,愣愣地拉着易寒的衣袍。
“以後好好地修煉吧。”然後跟他好好打一場,這個世界實在沒什麼好的對手,也就隻有未來的大反派還勉強一看了。
易寒拍了拍墨臨的肩膀,随後打算離開,卻被抓住了衣角,他疑惑回頭。
“道尊,謝謝你,你是我見過最好的人。”墨臨眼角紅紅的,嗓音還帶着些哭腔。
墨臨看着對方面上的幾分疑惑,便大着膽子上前輕輕抱了抱他,鼻尖是清淺的梅花香,帶了絲涼意,像極了院中那棵梅樹的香味。
易寒覺得他并沒有做什麼值得令對方感激涕零的事,不過是随手而為,他唯一的期待就是未來兩人的交手,就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他隻希望那天能快點,這個世界無聊極了,他都有些不耐煩待下去了。
墨臨有些不舍地分開,随後又跪在了地上,磕了三個頭,再擡頭時,面前已經沒了那道白色的身影。
他看了看空間戒指内的東西,是一堆的丹藥靈石,裡面的丹藥每個拿出去都是都是令人瘋狂的存在。
墨臨垂了眸子,拿着戒指的手還有些顫抖,他打量了一下四周,這是一片林地,雖然人迹稀少,但是靈氣充裕。
他走了幾個時辰才出了這片密林,看到了外面的仙城,沒想到這裡偏僻,卻是在如此繁華的仙城附近。
下了山,來到了仙城前,城門前有着鑲金的牌子,上面以遒勁的筆鋒寫着“盛璃”二字。
這是九座仙城中最為繁華的一座,整個修界中大部分的交易和靈石的流通便是在這裡,所以,這裡的機遇也是最多的,而整個修界最為出名的拍賣行金玉閣的總部便是在這裡。
墨臨戴上兜帽,行走在人群中,他沒打算住在這座仙城中,人多自然事也多,他這是買了一些生活用品,便離開了,回到了山上林中。
戒指裡有煉制好的洞府,拿出來就可以用,安置好東西後,墨臨就開始修煉了,他不能辜負道尊的期待和良苦用心。
修真無歲月,十年的時間轉瞬即逝,而沐柔在易寒的魔鬼訓練之下修煉速度極快,再加上自身的女主光環,在這短短的時間中就到了金丹期,一躍成為這修界新秀中的第一人。
“柔柔,我已經找了你好幾次了,結果你不是在曆練就是在閉關。”陸煙兒撇了撇嘴,抱着沐柔的手臂搖了搖。
“柔柔,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明明之前還很愛笑呢。”陸煙兒歎了口氣,捏了捏沐柔軟軟的臉蛋,暗歎一聲,好舒服。
“柔柔,你好厲害啊,明明剛入門我們的修為還差不多呢,你現在已經金丹了,我才辟谷初期呢。”
“柔柔,好羨慕你有一個好看的師尊啊,不像我的,就是一個老古董。”陸煙兒雙眼放光,仿佛有看不見的口水從嘴角流下。
沐柔:……她忽然覺得這個小姐妹有點聒噪了。
“不是要接宗門委托,走吧。”沐柔默默抽開自己的手臂,率先禦劍往禦事堂,那裡是門内弟子接受外面委托的地方,完成委托後便可以拿到委托人承諾給的資源和靈石。
兩人來到了禦事堂,裡面來來往往的弟子在見到沐柔時都是滿臉崇拜和仰慕,拱手行禮。
“沐柔師姐好。”
沐柔淡定點頭,随後帶着陸煙兒來到了一面牆前,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玉牌,裡面記着委托内容和獎勵。
“柔柔,選這個!”陸煙兒眼睛亮晶晶地指着最上面的一個委托。
這裡的委托大多是供弟子選擇的,所以若是金丹期的弟子,基本所有委托都可以接了,而若是到了元嬰期,已經可以當個小長老了,不過大多數人是不會這麼選擇的。
沐柔點頭,拿下了玉牌,用上靈力,那些内容出現在神識之中。這次的任務是盛璃仙城發布的,是由于仙城城主的女兒失蹤了,這位盛城主着急忙慌地甚至發了仙城令,隻要找到她就可以在城主府的寶庫裡挑一件寶物,除此之外還有許多靈石與珍寶奉上。
不過問題就是這個委托已經發布了一月有餘,要是真的遇到什麼危險,怕是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吧。
“我們兩個去?”沐柔有些疑惑,這個任務看起來有難度,還是找人,兩個人怕是連盛璃仙城都找不完吧。
“當然不是,人馬上就到了。”陸煙兒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沖着她促狹地眨了眨眼。
沐柔看着她心裡頓時有些不好的預感,果然,在看到那個有那麼一點熟悉的面孔時,她就知道她這個小姐妹沒有辜負她的“期望”,色女一個。
領頭的人是楚羨,他背後的似乎也是冀仙峰的弟子,他們穿着的衣服雖然各不相同,但有着相同的令牌。而且,還有一點共同點,他們都非常好看,俊男靓女紮堆總是格外的顯眼和引人注目。
沐柔眉頭皺了皺,這麼高調,他們這是去找人呢還是去顯擺呢,排場這麼大。
“沐柔師妹,好久不見。”楚羨唇角挂起笑容,一派的溫和有禮,文質彬彬。
楚羨已經和十幾年前有所不同,他不再是之前那般嬉皮笑臉,明顯成熟穩重了,有了幾分宗門大師兄的氣場。
不過看到他那個笑容,沐柔不自覺就聯想到了自家師尊,每次看到他溫和的笑容就沒好事發生,搞得她都有點應激了。嗯,心情更加糟糕了幾分。
于是楚羨也收獲了一個冷臉的小師妹,感覺她看自己的眼神都帶了些涼意,嘶,好冷。
接收了自家小姐妹冷臉的陸煙兒也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開始在兩邊和稀泥,介紹兩邊的人熱場。
一行氣場十分不合的人就這麼出發去了盛璃仙城,在來到這裡的時候發現這裡摩肩接踵,不論是修士還是凡人臉上都帶着十分的熱切。
“诶,這盛璃仙城城主的女兒不是都丢了嗎?怎麼還這麼熱鬧啊。”陸煙兒有些不解地看着周圍的人。
“是金玉閣的錦玉拍賣會,這是修界最大的拍賣會,百年一次,十分難得,不會因為這點事就停止的。”楚羨解釋向着衆人解釋道。